“不要紧,他们来了恰好。”这事情已经乱成一锅粥了,他现在反而不怕它更混。
润白步子极轻,走到榻前又渐渐停下,躬下身去,拾起落在榻前地上的素白纨扇。初春迟早寒气甚重,旭笙背部又仍未病愈。他对峙黛蓝升上火炉,再加上地暖,屋内温度早已跳到零上好十几度了,呆了一会便感觉有些炎热。脱了外袍拿着素白纨扇,扇风灌进中衣,待一转头见她蓦地展开眼睛,反倒将润白吓了一跳,含笑说:“醒了?”语气顾恤,“如何睡了一额头的汗。”旭笙尝试着坐起来伸手掠一掠发鬓,薄绡袖子滑下去,直暴露一截雪赤手臂,臂上笼着青绿色的跳脱,更显得肌肤腻白似玉。她转过脸去伏回榻上,完整没有任何杀手应有的防备,似个孩子仍要睡的模样,澄静的日影透过窗纱,映在她的脸上。暖和而了了的一点光,淡得像胡蝶的触须。润白见她贪睡的慵懒像直觉想笑,江湖上闻名的女杀手啊!放松下来竟然如此的敬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