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寺人这些年来能够说是跟着天武帝相依为命的,看着天子从丁壮到暮年,看着他对云妃日夜思念,也跟着他混闹过,两人乃至有的时候会心见分歧大吵起来。光阴久了,也就没大没小没主没仆,他在天子面前甚么话都敢说,老天子气急了会抬腿踹他,可踹得一点儿都不重,都是闹着玩儿的。他这些年在宫里吃得是下人里最好的,用得也是最好的,天武帝有甚么好东西都想着他一份儿,拿他当本身孩子一样对待着。
章远此时就趴在柴火堆上,头发披垂着,脸半扣着,模样非常狼狈。凤羽珩进门时没有决计掩蔽动静,趴着的人闻声声音,还觉得是为本身求太医的两个门徒返来,弱着声问了句:“如何样?有人肯为我治伤吗?”问完,等了半晌见没动静,便又自顾地叹了一声,又道:“我早就说过,行不通的。今时不比昔日,就冲着宫里这个局势,太医们凡是有点脑筋,都不会逆着皇上的情意做事。更何况,另有元淑妃和八皇子的眼线盯着呢,谁敢来给我看伤?你们也都回吧,不消管我,万一被人瞧见你们来看我,怕是也要跟着挨板子,去吧,去吧,就当没我这个师父,别受我的连累。”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,有点儿累,自顾地趴在柴火堆上喘着气。
章远点点头,诚恳地把纱布咬在了嘴里。紧接着,凤羽珩从消毒的酒精到麻醉药再到消炎药再到伤药,一样一样从空间里拿出来,利落地给章远措置起伤口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