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她感慨的不是昙花的痴情,而是她苦苦等候的那人,却迟迟未有能来赴约。
凝着她清澈灵动的双眸,云烈了然地点了点头,“本来如此。”
心中困意顿起,望向天外,北冥风踱步朝着内殿走去,随口问道:“小玄子,现在是甚么时候了?”
而与此同时,云影园内,夕若烟却已经足足等了好几个时候,一向由亥时比及子时,由玉轮缓缓升起,比及现在皎月当空,可他……还是没有来。
她,才是真正美得像月下仙子。
周遭的昙花仍然盛开得艳,花开的时候未过,却难以掩蔽他已经错过的时候。
一语惊醒梦中人,北冥风恍然大悟,为了忙国事,他竟一时健忘了与若烟还曾有约。
“好吧,依眼下看来,仿佛也就只要这个别例是最为合适的了。”将手中的折子合上,北冥风昂首,将视野自折子上移开,眼下,却已经有了一层淡淡青色。
“那我讲给你听吧!”
“那你还是归去吧。”听他这么一说,北冥风倒是刹时窜改了主张,毫不包涵地将他回绝。
一侧服侍的玄公公见北冥风收起手中的折子,忙端了温热的茶水双手递上,不过只淡淡一瞟,北冥风便挥手表示其退下。
也罢,归正现在她也睡不着,归去以后也只会是胡思乱想,倒不如在此陪他坐坐赏赏花,也好借此平复下本身的表情。
“昙花又叫韦驮花,韦驮花很特别,老是选在拂晓时分,朝露初凝的那一刻才绽放。相传在好久好久之前,昙花还是一个花神的时候,她每天都着花,四时都很光辉,但是,她爱上了一个每天都为本身锄草的小伙子,成果天帝不容,要拆散他们。昙花仙子被贬落凡尘,成为了平生只能够开一刹时的花,而天帝又把阿谁小伙子送去棺木山削发,赐名韦陀。”
望向面前的一大片昙花丛,他笑问:“南诏国还向来没有过如许洁白斑斓的花朵,刚才你说它叫昙花,又说昙花一实际属可贵,莫非,此花非常贵重吗?”
望着面前的昙花丛,夕若烟当真的讲授着它们背后的故事,情到深处,仍不觉为它们的痴感情慨了一口气。
也不知是他健忘了他们之间的商定,还是因为有事脱不开身,不过眼下已经快到子时,大抵,他也不会再来了吧。
南诏国有没有这类花他并不非常肯定,但起码南诏皇宫当中并没有,而他向来也不喜好玩弄这些花花草草,对于面前这些洁白斑斓的花朵,他还真是第一次见。
执起被搁置在身侧的缠枝牡丹宫灯,夕若烟缓缓起家,却在回身的那一刹,微微愣住。
殿中已经命宫人打扫了一遍,规复了昔日的整齐洁净,秦桦与祁洛寒坐在殿中一侧的红木靠椅之上,一样收起手中的折子,而身边的茶水,却早已经凉透,可见他们已经在这儿坐了好久。
夕若烟俄然回眸,云烈未有来得及收回本身落在她身上的目光,微微有些难堪,悄悄摇了摇垂下的头颅。
整整三个时候,她已经在这儿等了他整整三个时候,置身于昙花丛中,凝着面前一朵开得正艳的昙花,那一张倾城容颜之上,有着难以掩蔽的落寞。
顺着云烈的目光看向面前的一大片昙花,再看向身边透暴露冷傲目光的他,夕若烟微微有些吃惊,“如何,南诏国没有昙花吗?”
脚步一顿,北冥风俄然想起了甚么。
活力一甩锦袖,想起今天下午那些大臣的嘴脸,一个个说得冠花样皇,做起来却个个手足无措,真是让他想想便是一肚子的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