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吸了一口气,夕若烟微微抬了昂首,一脸的傲岸不屑,即便现在面对的是威名赫赫的祁王殿下,也是半点儿不减其气势。
谁料,夕若烟却并不因着他的话而放软本身的态度,反而转眸看向他,一时候眸中的凌厉尽显。
“你终究呈现了。”北冥祁唇角缓缓勾起一笑,一抹对劲刹时浮上心头。
许是没推测夕若烟会俄然一巴掌打向本身,尤冽愣了愣,待至反应过来以后,心中便就只剩了一片滔天的肝火,手抚上剑柄,作势便要将佩剑拔出。
道:“这里是祁府,你休要猖獗。”
而面前,哪怕是尤冽收了剑以后,祁洛寒却还是没有将宝剑收回,那发着寒光的剑尖还是只指向了一个方向。
这一声不知震惊了多少在场之人的心,这看似偶然的行动,实则却已经清楚的表白了夕若烟的态度。
刚才尤冽那一剑可不像是来假的,他倒现在还在思疑,如果方才寒儿没有及时呈现挡下那一剑,那么,他本日是否就当真是要命丧于此了?
杯盖合上,祁零将杯盏置于桌上,心中惊骇难平以外,也还担忧甚重。
被指甲划伤。
夕若烟却并不睬会他,冷眼一扫过,便回身面向了祁零,“对不起寄父,是烟儿让您受委曲了。”
手中的长剑被“刷”的拔出,夕若烟不躲不避,世人都觉得那一剑定会毫无疑虑的刺进她的胸膛,但是祁洛寒却早已推测尤冽会有此种行动,几个箭步而来,手中的长剑抬起,已在尤冽手中的剑落下之际硬生生的给挡住了。
“啪!”
夕若烟回眸瞥见,玉手搭在他握紧剑柄的手背之上,原想让他将剑放下,无法却不是那么轻易,哪怕是加大了力量,可也还是不见他挪动分毫。
看来方才那两名婢女的确是没有扯谎,既然北冥祁本日已经堂而皇之的将这些聘礼抬到了祁府,那么,不顾她的志愿私行安插婚礼,这件事儿,北冥祁但是真做得出来的。
特别是现在,那目光凌厉万分,竟是……比王爷的还要让民气生惧意。
而洛寒也待她真如亲姐,哪怕对方是祁王的人,哪怕晓得获咎了祁王如许的大人物,今后在宦途上的门路定然会盘曲不平,但真在性命攸关之际,他却仍然挑选了她这位长姐。
心中的惧意未退,祁零的手还是有些微微颤抖,却仍旧还是接过了夕若烟递来的杯盏。
瞬息间,厅内清楚可闻有人倒吸一口寒气的声音,不但是服侍在一旁的婢女惊得张大了嘴,就是祁零与祁洛寒父子也是惊奇万分。
这个北冥祁为了逼她现身还真是无所不消其极,倘若本日尤冽真不慎伤到了寄父,那她可就真是罪恶大了。
明显昨日的回绝他是真没有听得出来,如果听出来了,本日,他便不会来了。
夕若烟虽是女子,女子本该是最为娇弱的,但是不知为何,她的身上却总让人感觉有一种与众分歧的感受,有些疏离,也有几分冷酷。
夕若烟却涓滴不惧,仍旧昂首径直对上他的一双墨瞳,唇边笑意盈盈,似在挑衅。
“尤侍卫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目光冷冷扫过仍执剑与祁洛寒对峙的尤冽,清澈的眸中带了较着的愠怒,浓浓的警告意味甚浓。
茶水已经有些凉了,小小一口茶水入了口中,满盈着的是满满的苦涩,实在叫人难以下咽。
尤冽心中不平,但却碍着夕若烟是王爷心尖儿上的人,他想动却不能动,唯有咽下心中那口气,收了剑回到了北冥祁的身边。
寄父待她如同亲生女儿,即使利刃架临在颈边,可为了她的毕生幸运,寄父仍然不肯松口让她嫁给本身不喜好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