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部属不敢。”尤冽低垂着头,大掌遮住那被打得通红的脸颊,心中除了愤恚,另有惭愧。
当然,也包含尤冽。
“寄父。”夕若烟哽咽,眼眶一红,竟险险的便要落下泪来。
几大箱的金银珠宝,单单只是就着方才翻开的那一个箱子来看便是极好的物品,更不消说其他的箱子中装的会是甚么珍奇古玩,少不了,也是一些人间少有的东西。
如许一个牙尖嘴利,又能随机应变的女子,才是真的有资格能做他北冥祁的王妃。
“奴婢拜见王爷。”
游离的思路被存候的声音拉回,北冥祁面色一冷,倒是连看也不肯看那存候的侍女一眼,点头表示,便让她告礼退下。
这北冥祁虽是走了,却留下了这么几口大箱子,名曰为:聘礼。
并且不但是让他吃了一个哑巴亏,这个夕若烟动起手来,也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含混,让他的脸颊都现在都还在模糊生疼。
北冥祁回身,打量的目光落在尤冽的脸上。
夕若烟哽咽,想要再说些甚么,但是张了张口,倒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想来,祁王殿下送来的东西,应当也是人间少有的珍宝,总不会,胡乱拿一些东西来敷衍人吧。
难怪前辈总说,宁获咎小人也不要获咎女人,看来这话,也并不是一点儿事理都没有。
堂堂男人汉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掌掴,叫他怎能不感觉惭愧?
只是这东西再好,现在在夕若烟的眼里,却只是一个又一个的烫手山芋。
本日之事已经让寄父堕入了一次危急,既是一家人,她又如何能让洛寒也再一次堕入危急当中?
“但是长姐,祁王说了,这些东西是他送来的聘礼,若我们不还归去,难道不是昭告天下,你与祁王的婚事是势在必行了吗?”如果长姐不肯意嫁给祁王殿下,那么这些东西,也是千万不能够留下的。
唇角处的笑意越来越浓,收敛思路,却俄然感遭到身后埋没的肃杀之气,北冥祁顿下脚步,随即面色一寒,冷冷道:“如何,不平气?”
那侍女的背影,仿佛,很像是夕若烟身边的近身侍婢庆儿。
“寄父,对不起,害你吃惊了。”接过庆儿才奉上的热茶,夕若烟双手递至祁零的面前,巴掌大的小脸上有着满满的惭愧之色。
如果旁的人见了这些东西,估计应当是非常欢畅,更者,还该光荣本身是不是上辈子烧了甚么高香,不然,此生又怎会一下子多了如此多的金银珠宝,那但是有的人一辈子都未曾见过的。
“长姐,要不要我带些仆人,将这些东西一起原封不动的送归去?”没了方才对着北冥祁主仆二人时表示出的冷冽,祁洛寒较着柔嫩了语气,目光落在夕若烟的身上,很较着是在等着她的答复。
祁零作势要起家,夕若烟与祁洛寒立马扶着他起来,见着他徐行走向厅内的几口大箱子前,几人的神采都是并不如何好。
她夕若烟的运气,必然要把握在本身的手中,旁人想要操控,休想!
只因为,那人是王爷要定的女人,说不定,还会是将来的祁王妃,他的主子。
不顾他的不解,北冥祁勾唇缓缓一笑,“尤冽,你得以报仇出气的机遇来了。”
但是,王爷又为甚么要如许做?
心头的打动在减轻,若非不是明白眼下的处境艰巨,不然,她是真的想要好好的大哭一场。
“我晓得,但是眼下还不是送归去的时候,就算是你送归去了,人家也一定肯收。”夕若烟淡淡开口,实在,这才是她最担忧的事情。
侍女一走,北冥祁方才转眸看向尤冽,只是视野在那远去的背影之上一扫而过之时,却蓦地睁大了双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