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冥风的顾虑夕若烟也一向都晓得,祁零在朝中的职位并不算得上是拔尖的,但恰好如此才是对她最好的庇护。权力太大,伤害就会越大,不止是祁家,就是她也会难逃一劫。
见夕若烟脸上那不经意间透暴露的一丝叹惋,北冥风握了握她的手,尽量挑着轻松的语气道:“好了,朕也就是给你提个醒,要论聪明,她还不是你的敌手。”起家正了正衣袍,才又道:“朕承诺了雪儿会去陪她用晚膳,你可要一起?”
夕若烟浅浅叹一口气,心中烦躁难安,即使心中的确是有着如许的顾虑存在,可若当真如此,那前次的监狱之灾又要作何解释?
固然寄父待她是不错,可这并不代表就是必然的至心实意,假定只是看在天子的面子上才对她客客气气的,那如许的“父女”之情又算得了甚么?又如何能够值得她放心的去依托?
夕若烟的顾虑落在北冥风的眼中,她的担忧他又岂会不知?本来这些烦苦衷他也本不筹算让她晓得,可既是有关他们“父女”亲情的,那么就还是有需求要提点一二。
北冥风微微叹口气垂下了头,饶是他身为一朝天子又如何,烟儿现在只是一个太医的身份,非论他如何护她,如何宠她都必将得有一个底线。何况国事沉重,四方蛮夷固然安定,可内里另有一个北冥祁虎视眈眈,他是不管如何也不能够掉以轻心的。
再说了,严格算起来,她跟梦妃也并没有甚么深仇大恨才是,就算是在措置曹姑姑这件事情上没有顾及她的颜面让她愤怒,那也不至于就到了势成水火的境地吧!
前面的话北冥风没有再持续说下去,但也充足让夕若烟本身贯穿了。
夕若烟闻言一怔,从他怀中探出头来,想了想,有些不太肯定的道,“你是说,寄父?”
祁家一门明净,前次祁零父子双双入狱,她不消想都晓得是如何一回事,可恰幸亏阿谁时候,他们倒是宁肯本身受冤入狱都要力保她的安然,这等情深,可不像是碍于圣旨就能够做获得的。
能让北冥风说出这等话的,除了寄父,她还真是想不到还会有第二人。
坐在榻上,夕若烟低眉瞅着面前的一道明黄,伸了乌黑的小指去勾了勾他的指尖,再抬开端,敞亮的眸子收回灿烂的光芒,倒平白增加了一丝楚楚不幸的味道,“本来是想着一起出去散散心的,谁晓得不刚巧,恰好就遇见了那些个糟心的事情,白白华侈了一天的大好光阴。”
畴前不在乎是不知此中的原因,只觉得在梦妃的眼里,大抵后宫里除了她本身以外,其他的女人都是仇敌,故也没有太放在心上。现在听着北冥风提及,她方才恍然大悟,敢情这梦妃对她不善,是因为萍妃啊!
北冥风开朗一笑,起家步向外殿唤来玄公公,夕若烟也在厥后走出,先一步出了太和殿。
她想通了,寄父膝下无女,妻房又早逝,对她的各种好,一定也就只是看在了圣旨的原因,说不定,是至心拿她当女儿也不必然呢!
只是这几年独来独往惯了,甚么亲情厚谊,甚么血缘浓于水都早已健忘了是个甚么滋味,如若不是常日里另有庆儿与之为伴,只怕这日子过得还不知得有多么的古板有趣。
北冥风不悦的冷冷哼了一哼,别过甚佯装活力不去理她,夕若烟扑哧一笑,明晓得他是用心的,却还是心甘甘心的上前去哄他,倒很有一种哄小孩子的味道。
“好啦好啦,皇上你贤明神武,聪明过人,小女子我不过随口胡说,就别跟我普通计算了。”说着,便直接伸开了手去环住他的腰,小脑袋埋在那刻薄的胸膛中,总算才找到了一丝放心的感受,“寄父待我是很好,我也能够看得出来,如果能够,我也但愿这份豪情能够一向持续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