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手背上,夕若烟的心俄然被人揪了一把似的疼着,心疼地擦去庆儿脸上的泪痕,心中也俄然有了不忍,“傻丫头,你还年青,不该陪我在宫里耗着。我是无从挑选,但是你却能够。听话,趁着我另有这个才气为你做主的时候,好好的学一学女儿家该会的针织女工,到时候,我会请皇上为你遴选一个家世背景,品德表面皆俱佳的丈夫,届时,你便以我mm的身份出嫁,你必然会幸运一辈子的。”
“主子。”
一边是庆儿将来的幸运,一边又是她与庆儿多年来的姐妹情分,夕若烟心中本已是做好了决定,可恰好庆儿现在的一句“不想”,一句“不肯”,便又使得她本来果断的心开端摆荡了。
若说方才堕泪只是为了让主子气够谅解她,那么现在,她便是真的慌了,因为她真的很怕,很怕主子会说出不要她的话来,若真是如此,她又该何去何从呢?
“主子。”
分开主子,她真是从未想过,也不肯去想,不敢去想。
纤长的五指紧紧地握着,夕若烟只觉现在心中天人交割,一左一右实在难以决定。
“主子还要赶我走吗?”庆儿揪紧了一颗心,拉着夕若烟的手也不觉更加用力了几分。
将来的路如何就连她本身都说不准,又如何好忍心持续留庆儿在身边,再迟误了她的平生呢?
“不,除非主子承诺,不然我一辈子都不起来。”感受着夕若烟没有方才那样用力拉本身,庆儿哭的倒是更加的短长了,“庆儿跟在主子身边好几年了,心中早就把主子当作是了亲人一样,我晓得主子让我出宫是为了我好,但我不想出宫,也不想嫁人,我只想留在主子的身边服侍主子。主子,求你别让我出宫,只要能够跟着你,哪怕让我平生老死宫中我也情愿。”
夕若烟顾恤地拥了庆儿入怀,又细细的欣喜了一番,仿佛一个姐姐的模样,却也实在叫庆儿的一颗心安宁了很多。
说是不慎落水,但夕若烟倒是不信。
“不,不,主子不要赶我走,庆儿真的不想分开主子。”听着那一番话,庆儿内心的慌乱越来越重,干脆跪了下来,拉着夕若烟的手抽泣,眼泪更像是断线了的珍珠普通不断地落下。
“你胡说甚么?”闻言,夕若烟一把甩开了被庆儿拉着的手,心中也是真的恼了。
“主子。”被甩开了手,庆儿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,望着夕若烟的背影倍加不幸的唤了一声。
但唯独让夕若烟没有想到的是,比来两日,本来只是微感风寒的祁零,现在病情倒是更加的严峻了些。
眼下太和殿中北冥风与秦桦正在商讨事情,玄公公受命在殿外守着,无传召不得放人入内。
身后庆儿的抽泣声传来,一声“主子”喊得既不幸又有着惊骇,终是让她不管如何都再也狠不下心来。
夕若烟慌了神,忙拉着庆儿起来,“你这是干甚么,有甚么话好好说,快快起来。”
庆儿喃喃出口,眸中氤氲一片,却始终没有亲耳听到主子说要留下她的话来,心中的担忧惊骇不由更甚。
今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,就算将来杨家能够昭雪,也证明了北冥风与当年杨家案件一事没有任何干联,她也如愿嫁给了他,可到阿谁时候,庆儿跟着她也还是一个宫女,倒不如嫁一个好男人,相夫教子,平安然安的过完这平生。借使事情有了莫大的窜改,她出了事,而庆儿却提早离宫嫁了人,宫外再有柳玉暇的照顾,她也就放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