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祁洛寒总算能用饭了,秦桦暗自抹了一把汗,也算是松了一口气。
好不轻易稳住了马车,小厮头上盗汗直冒,连连大口呼吸了几口气,这才后然想起一事,仓猝丢了缰绳就跳下了车去。
秦桦含笑上前来,先是看了祁洛寒额头上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一眼,再是对上他惊奇的双眸,道:“别说甚么收留之恩了,昨夜要不是我的马车撞了你,你也不至于就会受伤被我收留了。”
绿衫侍女见他走神,由不得便悄悄唤了声:“公子。”
那绿衫女子抬眼瞧着祁洛寒因着伤口的疼痛而暴露的痛苦神情,因而抬手拍了鼓掌掌,顷刻间便有侍女鱼贯而入。捧着的托盘上是洁净的衣物、饰品,以及面巾面盆,和一些平常梳洗用的东西。
厅内鹄立着一男人,男人身姿矗立,昂藏七尺,负手望着墙上的一幅书画当真的看着。虽是背对着,但自他身上所披收回的气味却并不见任何伤害,也叫祁洛寒模糊放下了心来。
双眼快速扫过众侍女手中的东西,待至肯定一样不差,绿衫侍女才对着祁洛寒又欠了欠身,道:“将军叮咛我们好生服侍公子,待公子梳洗结束,便可去饭厅同将军一起共用早膳。”
绿衫女子看人入微,一见祁洛寒这般模样的盯着本身看,即使是还甚么都没有问出口,却也已经体味了一二。因而莞尔一笑,道:“祁公子安好,奴婢是将军府的丫环。昨夜公子宿醉倒在街上,是我们将军路过瞧见,将公子带返来的。”
站在原地一会儿,也还是不见那男人回过身来,祁洛寒只当他是看画看得入了迷,也不在乎,微微拱手道:“祁洛寒感激昨夜的收留之恩,不知中间是……”
听到声音,厅内的男人这才转过了身来,男人五官立体,剑眉星目,唇边噙着一抹浅浅的弧度,望着祁洛寒的眼神中也是充满着笑意的。
祁洛寒也不扭捏,昨夜他几近没如何吃东西,倒是喝了很多的酒,现在酒醒了,腹中空空如也,也是真饿了。
听他这么一说,又瞧见他神采有异,秦桦心中便也有了几分了然,只暗怪本身这嘴太快,竟是一点儿奥妙都守不住。
按着祁洛寒坐在圆杌子上,秦桦也随即在他身侧落座,笑言道:“昨夜一事,也不知是你的不利,还是我的不利。只觉得是不谨慎撞着了谁,我当时还在想,这下可惨了,要真是不慎撞伤了哪儿,只怕这产业都该给我赔光了。”秦桦说着说着,一拍桌便朗朗笑出了声。
祁洛寒不甚明白来自秦桦身上的落寞,却也晓得闲散在家,碌碌有为是如何的一种不甘。
本来都是安排好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