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别打豪情牌,还是说说看人家都许了你甚么好处吧。”夕若烟是压根儿就不为所动,心底倒是已悄悄的策画了起来。
“说吧,他许了你甚么好处?”夕若烟直接开门见山,却也对柳玉暇为何会有这番殷勤的态度而了然于心。
“老板娘是个利落人,那我也就不扭捏了。”顺手丢弃了手中仅仅只咬了一口的绿豆糕,夕若烟慢悠悠的取脱手帕擦手,含笑道:“依我猜想,此次梁俊费经心机找到你,必定是下了很多血本的吧。”
“四六分,加一对镯子。”几次看着本技艺上的蔻丹,夕若烟悠悠的道。
也顾不得本身失态了,柳玉暇随便拭去唇角残留的茶渍,瞪大了双眼一副不成置信的模样看着夕若烟,“甚么,你这也太黑心了吧!”
“你……”
虽说那梁钰是有些混账,不过上天皆有好生之德,毕竟是一条性命不是吗?再说了,这梁俊的东西,也不知来路是否真的洁净,也是不要白不要。
性命?夕若烟心中一阵嘲笑,由不得在看向柳玉暇的目光中更添了一丝打量的意味。
不过这前一刻还这么耀武扬威的,才短短几天的时候竟是病得快死了,还非得煞费苦心的请她来拯救,真是风水轮番转啊,只是没想到,这一天倒是来得如许的快。
柳玉暇不安闲的“呵呵”一笑,素白纤细的手摸索着触到身边小桌上的青瓷盏,借着青瓷盏的遮挡悄悄瞟一眼身侧处之泰然的女子,心中实在是打不定主张,不晓得这位姑奶奶究竟是在策画些甚么。
“实在也没甚么,不过,我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三品女太医,平生只用卖力皇上一人的身材安康,若非皇上亲允,就是宫中嫔妃传召,我也是不必去的,以是……”话锋一转,夕若烟望着柳玉暇别有深意的笑着,直至看得柳玉暇浑身汗毛都快竖起来了,这接下来的话也始终没有持续说下去。
“我……”
一时候柳玉暇的神采变了又变,此中的难堪更是清楚的写在了脸上,夕若烟不过莞尔一笑,却已重坐回了方才的位置上,好整以暇的凝着她,含笑:“给你一个机遇,是要本身坦白从宽呢,还是我现在走人,留下一个烂摊子你自个儿清算。”
“不救。”简朴两个字出口,夕若烟便当真起了身,作势便要往外而去,柳玉暇见此亦是从速起家去拦在了前头,“若烟女人就不好好想想,这但是一条性命啊!”
柳玉暇被她看得一阵头皮发麻,微微别过甚去错开她投来的视野,“若烟女人这么瞧着我是做甚么?”
“谁说要跟你对半分了?”夕若烟凝着她,一副似是听了甚么好笑的事情般,“镯子当然归我了,至于剩下的那些,看在你也帮了我很多忙的情分上,二八分就免了,三七吧,如何?我是不是还挺风雅的?”
“好。”仿佛是下了一个严峻的决计普通,柳玉暇闭上双眸复又展开,一咬银牙道:“镯子归你,剩下的酬谢我们对半分。”
夕若烟清冷一笑,身子向后靠在雕花红木椅上,双手环绕于胸,眸中的不屑亦然清楚,“还能有甚么呀,不过也就是想要通过我从而奉迎瑾瑜,再不然……”话语一顿,夕若烟侧头去瞧柳玉暇,半开打趣半当真的道:“就是他家中谁要死了,想请我拯救呗!”
夕若烟微一愣怔,方才她也不过只是开打趣随口一说罢了,竟没想到,还真是因着如此。
两人一个话里有话,心中自有策画,一个心有戚戚焉,始终垂着头不言半句,一来二去竟也都沉默了下来。
虽说这梁俊也并非是甚么了不起的大人物,其身份职位更是与她没法相较,但在宫外,他却也是与很多宦海之上的人物沾着点干系的。向来这类官商之间的事情最是难以明说,此中的干系错综庞大,真可谓是牵一发而动满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