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头没脑的一句赞美下来,本来还在一旁看戏的梁俊此时也不得不跟着应和着两句,心中却也实在是猜不透她的心机。
“奴婢只是就事论事,并未感觉本身有个处所说错了。”月儿始终低垂着头,两扇长长的羽睫在脸上映下一片剪影,语气淡淡,却涓滴并未是以而有一丝怯懦。
“月儿?”口中喃喃着这个名字,夕若烟转而看向别的一名侍女,声音淡淡,却无形中带着一股子的压力,“是你么?”
而这目光里头透露更多的,却还是伤怀。
“如此,那便真是多谢了。”柳玉暇巧笑嫣然,模糊间更带了一丝挑衅对劲的味道。
夕若烟转头冷冷扫过一眼,随即走向那低声抽泣的侍女面前,清越的声音淡淡的,却不似方才梁管家那般的峻厉不带一丝温度,“你也别哭了,我只问你甚么,你照实答复就是了。”
“是,奴婢就是月儿。”侍女不卑不亢,一字一句答复皆是清楚,却也只答复了这个。
开初柳玉暇也是甚为不解,不过略一思忖,便也明白了夕若烟这话中的真正意义。
“老爷你消消气,可别因为这小事而气坏了本身的身材。”梁管家仓猝上前来为梁俊顺着背,正说着,一记厉眼狠狠朝着月儿剜来,“你是那里当值的侍女,竟然敢以下犯上冲撞老爷,如果本日不将你好生严惩,只怕今后更加难减气势。”
侍女月儿猛地昂首,张了张樱桃小口,即将出口的阿谁字到底也只是无声。再看向夕若烟之时,倒是果断了摇了点头,“这簪子,不是奴婢的。”
不过可疑是可疑了,但夕若烟却并不想掺杂此事,摆布索要之人是柳玉暇,应诺之人是梁俊,这不管如何也与她摊不上干系,她只需在旁好都雅着便可。
身边的侍女唯恐她再说下去会真的遭到严惩,忙又用力的扯了她一把想让她开口,恰好这月儿也是一个倔强性子,虽不再顶撞的说下去,但也是毫不伏输的性子,只当这美意的提示不存在,全然不做理睬。
梁俊闻言立即做出了一副恭敬的模样,柳玉暇晃了晃手中的玉兰簪子,虽是在对着梁俊说话,可这目光倒是一瞬不瞬的落在了侍女月儿的身上,“那这簪子……”
一阵冷香悠悠传入鼻尖,月儿顷刻间回眸,却不知身侧那抹浅蓝色衣玦是何时翩但是至,慌神间已难以掩蔽眸中所闪现的那扼杀气。
夕若烟在旁看着倒是一时来了兴趣,“你仗义执言,又拾金不昧,以是你没错;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以是老板娘亦是没错;这簪子无人认领,既是落在梁府,那身为梁府仆人的梁老爷做主措置了这支玉兰簪,这更是没错。如此,那你倒是说说看,这支玉兰簪该如何措置才是最为安妥的?”
此言一出,两名婢女皆是愣怔,你望望我,我看看你,一时无言,竟都双双垂下了头去。
虽是在死力掩蔽,但夕若烟倒是看得出,那名唤月儿的侍女嘴上说着不是本身的东西,可这内心清楚倒是在乎得很嘛!
听得梁管家一呵叱,此中一个侍女已受不住压力低低的抽泣了起来,其成果不过也只是更加得了梁管家更加峻厉的呵叱声。
“是你记错了。”月儿倒也是平静,不慌不忙的道:“奴婢倒是有一支玉兰簪子,但那簪子甚是浅显,及不上这一支的做工邃密。以是,那不是奴婢的。”
“奴婢,奴婢……”侍女支支吾吾,侧头看一眼身边的另一名侍女,垂了头,咬着唇瓣道:“实在奴婢也不甚清楚,只是今早在花圃里捡到这支簪子,模糊似是记得月儿有戴过,就拿来问问。不想,却不慎冲撞了夕太医,奴婢该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