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若烟一起跟着前来传话的公公前去太和殿,再颠末一一通传,才得以入内。
夏季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,午后天空已然放晴,温暖的轻风缓缓吹来,异化着满池的荷花香飘向各处。
“灾情刻不容缓,我原筹算本日找个时候与你详说此事,既然恰逢你在,我有件事想奉求长姐。”祁洛寒默了一默,很有些难为情的模样:“国事为重,荆州之行刻不容缓,快则一月,慢则数月不足。只是父亲一人在府中我也多少有些不太放心,以是我但愿,如果长姐没甚么特别要紧的事,便多抽暇去陪陪父亲,我也放心。”
夕若烟闻声一颤,突然抬开端来,朴重直撞上祁洛寒轻柔的笑中,愣了半晌,才后知后觉的道:“本来方才是你在内殿与皇上议事。”
有力的大手紧紧桎梏住纤细的腰身,素手却有些下认识地攀上了他宽广的肩胛,夕若烟动了动唇想要说些甚么,朱唇微启,北冥风却在顷刻间低头,以口封唇,将那即将出口的话语尽数吞入腹中。
暴喝之声从内殿传出,众侍卫沉沉应诺,再仓猝的尽数退出。
一贯诚恳的王掌柜,现在脸上也可贵一次暴露了肃杀的神采,一个“杀”的行动看得柳玉暇愣了一愣,思付火线才摇了点头:“不成,再如何她也是若烟女人的师侄,如果在我们醉仙楼出了事,我们恐怕没法交代。二来,溪月技艺高强,普通人怕也不是她的敌手,切莫打草惊蛇。”
柳玉暇闭上眼狠狠吸了两口气,待她好不轻易稍稍平复了一下表情,王掌柜这才敢开口:“老板娘,这溪月看上去可不简朴,她用心留在这儿,你说会不会是受了何人的教唆?”
早朝刚下,北冥风正同几位大臣在内殿议事,夕若烟则是在外殿等待。约摸两炷香的时候畴昔了,只听得内殿一声齐呼“臣等辞职”,这场议事方才告告终束。
“不止是我,另有沈尚书、户部季大人,以及秦大将军。”祁洛寒一五一十的答复着,忽而摆布望了望,拉着夕若烟的手退到里侧,低声道:“荆州迩来大水为患,河堤垮塌淹死了很多牲口,也破坏了很多房屋良田,不过幸在伤亡较小。皇上已让我卖力此事,户部也拨了赈灾款项,我明日便要出发解缆去荆州了。”
夕若烟轻声一哼,仿佛就是不想握手言和的模样,秦桦是没辙了,这打又打不得,说又说不过,这惹不起,他还躲不起么。
这个傻丫头,被人操纵了尚且浑然不知,还如此经心全意的帮手,到底是涉世不深,竟如此等闲地被大要征象所蒙蔽了双眼。
“主子该死。”
邻近中午天赋方才有了一丝回暖,顷刻间又是一股难忍的燥意袭来。本来存候然脉一事都是下早朝后入太和殿,经通传火线可入内停止,何如昨日之过后,她尚且不知该如何面对,以是才谎称身材不适,特地请了李太医代为去一趟,却不知,这该来的毕竟是躲不过。
溪月脸上笑意冉冉,笑起来弯弯的眉眼像极了天上的弯月,明艳又叫人倍感暖和。只是现在柳玉暇却不敢确认,方才她与王掌柜的一席话究竟被她听去了多少,如果被她鼓吹了出去,只怕又不知会掀起如何的风波来。
夕若烟声音极小,只用了相互三人才气够听到的声音,可这声音听来哀怨,倒很有些蛮不讲理的架式。
镂空雕花木窗外,素净的芍药花一簇簇并蒂盛开,轻风吹拂,落英缤纷,光辉鲜艳,异化着雨后的潮湿劈面而来,沁民气脾。窗前一道明黄身影傲然矗立,袍上绣着意味皇室天子身份的五爪金龙,以金丝勾画,活矫捷现,严肃无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