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,手札到平州给我父王,让他倾尽尽力务需求找到七色花,哪怕不吝重金也要找到,快去,快去。”
玉手纤纤接过庆儿双手奉上的药碗,上官语宁惨白着神采,和着泪水将碗中苦涩的药汁喝尽。
少顷,银漪轻声缓缓排闼而入,双手捧着一个白瓷碗出去,远远的,一阵涩苦的药味便刺鼻的传来。
伸出的指尖微微顿了顿,上官语宁俄然间迷蒙了双眼,等回过味来,倒是满心的苦涩。
那日府医前来诊脉,说官方有一偏方,数十种贵重的药材加上鹤顶红为引,可勉强保住腹中孩子。可这鹤顶红乃是剧毒之物,如果一个剂量不当,或多或少都有能够殃及性命,她劝过,哭过,求过,却都无济于事。
府医来看,说是气血不敷,再加上连日来心境不稳,胎气本就不稳,现在再这一摔,腹中孩儿多数是保不住了。
“到底是她不知天高地厚想关键你,还是你气度局促容不下她?”北冥祁一步逼近,苗条的五指捏住上官语宁的下颌,跟着心头肝火的上涌,部下的劲道愈是减轻,直直捏得指尖泛白,更加令上官语宁吃痛不已。
春季到了,没有春日的姹紫嫣红,也不似酷夏的骄阳炎炎,更没有夏季的雪花飘飘,树叶残落,纷繁而落,倒也别有一番滋味。
“要想守住本身的东西,就得令本身强大起来,你一旦弱了,就会有别的人趁机顶上,将你踩踏至泥土。”上官语宁咬牙切齿,却忽地邪邪一笑:“没有宠嬖算甚么,没有夫君算甚么,可我肚子里有这块肉啊!我不但要生下来,还必然得是儿子,祁王府的世子之位,必然得是我儿子的,谁要胆敢觊觎,我就杀了他。”
伸了手,纤长的指尖碰上那冰冷却模糊透着几分热度的瓷碗,银漪却俄然间收了手,屈膝跪了下去:“还请王妃多加考虑,这碗药……当真是喝不得啊!”
银漪仓猝上前施礼,北冥祁却连看也未曾看去一眼,肝火冲冲直往阁房而去。
十月的天已带了丝丝寒意,上官语宁绫罗披肩,极北处白狐狸的毛甚是和缓,现在附在身上,却还是叫她寒了几分,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。
望着那道断交分开的背影,上官语宁忽地舒了一口气,随即却只觉周身力量在一刹时被人抽走,顿时有力地瘫软在了榻上。
“上官语宁――”
房间内,怡人的香料早已被尽数换下,转而换上了满室的花香,清爽也淡雅。
“没了灵魂,要这身子有何用?”有力地推开银漪的搀扶,上官语宁赤脚踏在地毯上,朱色的地毯绣着偌大一幅山川图,赤脚踏在上面柔嫩非常,可大敞的檀木门灌进阵阵冷风,也略带了几分浸人的寒意。
“王妃,药已好了,可还要再缓缓?”双手捧了药碗奉上,银漪抬眸谨慎翼翼望去,少见的有些游移。
向来晓得北冥祁绝情,可这般连本身的亲生孩子都不在乎,上官语宁才是真真的寒了心。
上官语宁恍若未闻,颤颤巍巍地走向窗棂边,玉手推开,一阵冷风忽的灌进,倒是叫人立时复苏了几分。
上官语宁这才松了一口气,单手撑着窗沿,衰弱的身子仿佛一吹就倒。窗外冷风袭袭,光亮的额头上却充满了细精密密的汗珠,本来不见赤色的面庞更添了几分不普通的红色。
银漪好不轻易比及北冥祁分开方才敢过来,强忍着胸口处的疼痛,对着上官语宁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,嘤嘤泣道:“王妃,郡主。”
药味苦涩,隔着老远闻到已是非常刺鼻,如此近的间隔,更是叫上官语宁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不由紧紧皱了眉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