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俄然越来越看不明白这个国公府的四蜜斯了,明显生着一张天然有害的面庞,看似纯真简朴,辞吐气质也非普通闺秀可比,只这说话做事却又委实叫人摸不清脑筋。饶是她自问心机剔透,现在与她相谈也不敢掉以轻心。
何如这四蜜斯油盐不进,即便明知对方的设法也罢,可到底是来者是客,如此直接,竟也不怕开罪了祁王府。
不过转头想想方才上官语宁被拒之门外的神采,她心中半是解气,半是哀思。
推开房门,柳玉暇亲身号召着:“你且先出去坐坐,我叫丫头们去沏一壶好茶过来。只不过今儿可不巧,溪月那丫头又不知上哪儿去了,倘若你是来找她的,我这就令人去寻去。”
庆儿出了门,当真听话的将关了门。
“愿闻其详。”听着一番论忠孝的谈吐,夕若烟一时候倒是对这位表面娇弱的国公府蜜斯大有窜改,一时便也来了猎奇。
司徒菀琰点头,唇边淡淡扯出一抹弧度来:“不是用心给她尴尬,只是提早表白了态度罢了。”
花颂熟知国公府地形,等闲便领着夕若烟避开来宾侍从到了西角门:“奴婢只能送夕太医到这儿了。别的,我家女人让奴婢代为说一声,本日国公大人寿宴,实有接待不周之处,还请夕太医海量。”
柳玉暇巧笑嫣然,打了会儿趣,便拉着夕若烟进了醉仙楼,又径直上了三楼。
夕若烟悄悄笑:“王府贵族皆是是非之地,国公大人隐退朝堂不问政事,多年来其影响力却涓滴不减,门下弟子更是遍及朝堂,可想而知,此人有多短长。”
缓缓松落挽着夕若烟玉臂的手,司徒菀琰转过甚,用一样一种非常当真的目光望着她,一双剪水眸子敞亮清澈,模糊透着别样的光芒:“国公府近年来阔别朝廷纷争,然即便如此,身处朝堂,又如何能够真的置身事外?父亲身来便一再警告我们兄弟姐妹四人,为后代者,当以孝为先,为臣者,必以忠为天。莞琰虽为女子,但一向服膺父亲的话,忠孝二字,实不敢忘。”
庆儿一声喝彩,当即撒开脚丫子奔了畴昔,夕若烟无法笑笑,只等着她买好了东西,这才一同去了醉仙楼。
柳玉暇扑了个空,伸出去的手有些难堪的僵在半空,半晌方才收回:“虽是路过,到底也要上去坐坐才行。”当即转头叮咛王掌柜:“去,给七珍阁打个号召,就说本日醉仙楼有高朋驾临,我他日再去瞧。”
柳玉暇闻声转过甚来,当即伸展眉眼,笑意冉冉地迎了上来:“哟,这不是若烟女人么,但是好久不见了,今儿个如何想着过来了?”
现在上官语宁身为祁王妃,身份上,就连她也敬着几分,却不想这四蜜斯倒是个直率人,提及话来,但是一点儿都不给面子。
司徒菀琰卖了个关子,夕若烟也知她本日是不会说了,便也不做强求,作了告别,便跟着花颂往前去了。
夕若烟转头瞧她,稚嫩的脸庞,纯真的心机,就连说话也是如许的随心随性,倒不像是个久居深宫的女子,活像是个平常人家的孩子。
“找我的?”柳玉暇面色讪讪,方才在门口她就觉着不对劲儿,本觉得只是本身想多了,却不想此番还真是冲着本身来的。
只听得她道:“于公,司徒家是臣子,自当经心极力帮手天子,不敢怀有贰心;于私,我与夕太医虽是初度相见,却隐有一种似曾了解之感。我想,这许便是缘吧。”
“四蜜斯言重了。”
夕若烟点了头,纵使现在心中有百种迷惑,却也深知这不是该在这个时候问出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