尘封已久的酒味满盈在大堂内,微凉的夜里透着一缕甘芳,酒味满盈,惹人馋涎。
冷风灌顶,秦桦浑身一个机警,竟从中拉回了几分认识。
秦桦两颊生红,双眼迷离,因酒醉而顿觉浑身似火燃烧,炎热不凡。略有些有力的手触碰到那冰冷的酒杯,指尖触着冷意,竟是在霎那间回了几分复苏。
目光淡淡一扫桌面的狼籍,眉头不由一蹙。拂手将那桌面胡乱堆了一堆的空酒壶挪开,顿时竟空出了很多闲余处所来。
“店小二。”
“来吧。”将杯子往前一推,楚训又自顾执起另一个杯子抬头一饮而尽,佳酿入腹,醇厚甜美,回味无穷,不由令人咋舌。
店小二闻声急仓促地跑了过来,先是将手中的酒壶搁下,再敏捷清算起地上的残渣来:“客长,天气已晚,小店就要打烊了,您看……”
秦桦一怔,心头某处仿似被东西重重一击,模糊作痛。
“走吧,我送你回将军府。”大步上前,楚训一把捞起地上的秦桦,不由他挣扎回绝,蛮力将他的身材搭在本身身上,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前走。
一杯不敷,他还要再倒,却被楚训一把拦下:“酒不能浇愁,只能愁上加愁。你已经喝得够多了,如果不想说,我这就扶你归去。”
迈着沉重的法度拜别,独独紧握着腰间的那枚荷包倒是久久不松。
庆儿昂首,拿眼去瞧秦桦神采,见其并未起火,这才壮了胆量,接着道:“国公府四女人夙来才名在外,与将军本是金童玉女,更是门当户对,实为天赐良缘。奴婢大胆,倘若将军一心只钟情于四女人而非九公主,还请将军念在多年的情分上,在九公主身子尚未大好之前,请将此事坦白,也好全了公主一番痴心不伤,更勿是以事而大伤身子。”
“但是瑾瑜,她的心机,你就当真不知?或者,你又真的只是将她当作本身的mm,从未起过别的心机?”
是夜,天空飘起了细雨绵绵,街旁两道的商家小贩已尽数撤去,唯凤凰街上的酒坊还一一开放,似在为那些个无家可归的人留了一处落脚之地。
“如何,听你的口气,仿佛还挺失落似的。”楚训端着酒杯浅尝一口,醇厚甘鲜的味道顿时满盈在口中,抿了抿唇,抬首一饮而尽。
自下午出宫,他至今没进过食,也不晓得究竟喝了多少酒,这番一吐,顿时将胃里吐空,愈渐难受了起来。
楚训走近,随便寻了旁的一处位置落座。
“小二,再上一壶酒。”
秦桦身子瘫软,全部身材的力量都几近压在了楚训的身上。胃里一阵翻滚,他一把推开楚训,跑到墙边扶着墙便忍不住一阵呕吐。
秦桦醉眼迷蒙,身子一软歪倒在木桌上,白白摔碎了好几壶已空了的酒壶,在这沉寂的夜里收回好大的声响,平白搅得那一汪安静出现了波纹。
秦桦抬眸觑他一眼:“是若烟让你来的吧。”
酒意上涌,秦桦喃喃反复着这句话,没头没脑的一个题目直叫楚训听得一头雾水,但想着扶着的是个醉鬼,也就懒得问了。
“将军……”
门外一声高喝打断了店中小二的喋喋不休,店小二昂首望去,正要说声“本店已经打烊”,却忽见来人顺手丢了一件黄灿灿的物什于桌上,店小二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,这才看清了那桌上之物竟是一锭黄灿灿的金子。
庆儿点头:“此话并非是主子授意,而是奴婢本身要说的。只因九公主自来都待宫中人极好,非论是宫婢还是主子,公主都从不疾言厉色,仗势身份。同是女人,奴婢只是心疼公主,不忍她伤身之余,再添伤情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