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若烟心疼他,行至金座前,抬起素手替他抚平:“想不透便不要想了,豪情这类东西,谁能说得好呢?”
“一道圣旨降下,招一品大将军为驸马,赐婚九公主,圣命如天,谁敢不从?只是如许只怕会招人话柄,更会惹得国公府不快,此乃下下策。中策,效仿娥皇女英,一夫二妻,不分正与侧,以全二者情意。上策,具有,不如罢休成全。”
“知朕者,烟儿也。”
“你如何来了?”抬眼瞧见殿中美人,北冥风欣喜万分,遂摒退摆布,拉起她的手走上金座:“何时来的,等了有一会儿吧?”
司徒菀琰面有难色,但现下除却相互身边随身奉养的近侍外,周遭并无其他宫人陪侍。
背着外头照进的阳光而立,金色的光芒洒在身上,更衬得羊脂玉般的肌肤更加通透,含笑间光彩万丈,刺眼夺目。
石桌底下的手早已将丝绸衣裳扯得不成模样,见她不予理睬,司徒菀琰没出处的严峻了起来。
二人均不是口蜜腹剑之人,说话做事更是不必拐弯抹角,本日拜访景祺阁,她信赖必不会是巧然路过。毕竟,景祺阁与宫门,可并不顺道。
此话一出,夕若烟已在心头悄悄思考过几次,少顷,这才拿了正眼去瞧对座的司徒菀琰:“四女人这话,从何提及?”
倘若瑾瑜看上的并非是国公府的女人,而只是一个浅显官家女子尚且好办,不过也就是为了mm无私了些,到底是豪情琐事,除了落下抱怨,倒也还掀不起甚么风波。可这难就难在,司徒国公是开朝元老,职位根深蒂固不说,其子又身居要职,凡事才不得未几加思虑一些。
夕若烟滑头一笑,趁他不备抽身而出。
那日以后,夕若烟连续两日都经常去太和殿走动,但两人均是默契的再不提那事,偶尔就着国度大事参议几句,或又是对着风花雪月之事消磨时候,日子倒也还是过得淡然安闲。
心头已大抵有了考量,夕若烟却不动声色地执起茶壶倒上两杯香茗,那怡然自如的模样没令司徒菀琰焦急,倒是急坏了一旁的花颂。
北冥传闻言神采顷刻一变,不待她细说,内心却早已猜的个七七八八。
北冥风神采不佳,呼出的气味带着几分沉重,却始终没有就此颁发一言。
听庆儿女人说,先皇曾成心将公主指婚给秦将军,何如公主年幼,先皇又等不及公主及笄便已殡天,此事这才搁置。眼下公主已至及笄之年,若公主属意,圣上是否会……会赐婚二人?”
北冥风昂首看她,本来不想同她提及这个事的,但一席话听下来,她仿佛有着本身的考量,便也忍不住想要听上一听:“那,你可有甚么良策?”
夕若烟俏脸一红,扭捏着便要摆脱:“干甚么,叫人瞧见了成何体统。”
夕若烟较着感受腰上的力道一沉,双手顺势搭上他的双肩,细语道:“我晓得你是如何想的,你应当也跟我一样,内心很冲突,不晓得该从何动手吧。想想也是,一边是最心疼的mm,一边又是从小一同长大,情如手足的兄弟。成全了mm,又免不得寒了兄弟的心,促进了兄弟,又伤了mm的情。”
她竟然忘了,他除了是把握天下生杀大权的帝王,也还只是一个浅显的哥哥。
因为自小习武的启事,饶是早已放下宝剑高坐金座多年,五指指腹间的薄茧仍旧存在,一下下的抚过掌心的肌肤,倒叫夕若烟平增了几分痒意。
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,更遑论是恩仇纠葛的豪情事。向来是剪不竭理还乱,当事人都理不清楚的情线,他们这些置身事外的局外人,又如何能够插得上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