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微颤抖的手覆上夕若烟的手背,夕若烟心头忽的一跳,清澈的目光对上他的双眸,竟也在一刹时红了眼眶。
“好了,你都批阅了大半个时候了,不累么?”夺过北冥风手中的狼毫笔,夕若烟强迫性拉着他歇息半晌,又绕到身后,素手搭上他的太阳穴,轻声一叹:“雪儿这事可该如何办啊?真是愁死我了。”
气急上涌,北冥雪心口一阵刀绞似的疼着,连连咳嗽不竭。
司徒菀琰略有迟疑,花颂暗自扯了扯她的衣角,附耳畴昔低声道:“女人,我如何感觉此事事有蹊跷啊。”
积聚了一起的委曲顷刻间发作,北冥雪哭得悲伤欲绝,直叫夕若烟也看得一阵心软,当下就连一句重话也再说不出口。
夕若烟深深望她一眼,心头暗自考虑。
“琰琰。”
“三哥。”
抬手挥退殿内留侍的玄公公与庆儿,北冥风握住夕若烟的手,拉着她同坐到本身身侧:“昨日朕特地去雪梅殿陪雪儿用了晚膳,看她的模样,仿佛比平常还要肥胖了很多,小脸也惨白得不成模样。固然她死力在掩蔽,可朕实在是看得心疼,朕别的不怕,就怕……”
北冥风难掩心头震惊,大步绕过案桌下了玉阶,走到北冥雪面前仍旧久久不敢信赖:“雪儿,你真的想清楚了,让、让朕赐婚给你和瑾瑜?”
“女人。”
他重重叹了口气,单手抚上额角,一刹时只觉这内院中的事相较于朝堂而言更是毒手万分。
正在两人对峙间,玄公公同庆儿推开殿门入内,禀道:“皇上,九公主在外求见。”
夕若烟不忍别过甚去,也悄悄落了泪。
北冥风缓缓转头看向她:“你能保得住她?我只剩她这一个mm了。”
眉儿退避一旁,与花颂摆布搀着其上了马车,又回身朝着司徒熙睿鹄立的方向告了一礼,这才扬声叮咛着侍卫分开。
司徒菀琰面露豫色,却在三哥将要代她答复时,已抢先开了口:“有劳眉儿女人,我这就随你入宫。”
夕若烟拉着北冥雪大步便出了太和殿,二人一起疾步踏上矮桥,北冥雪这才挣扎着松开了她的手:“夕姐姐你弄疼我了。”
北冥雪却似见怪不怪,仍还挂着泪珠的面庞上早已是一片惨白不见赤色,她勾唇自嘲:“瞧,这便是警示,灭亡的警示。”
“赐婚。”
两字一出口,北冥风同夕若烟均是被惊了不小的一跳,相视一眼间,均是有着言不尽的震惊。
一刹时仿若被人抽走了力量,北冥风跌坐在龙座上,久久未言。
北冥雪正揉着被握红的手臂,忽听这话,眸子刹时便暗淡了下来。
一句话,生生喝止了统统人迈出的法度。
国公府三尺开外,一辆都丽堂皇的马车停驻当场,四周婢仆侍从悄悄等待在侧,一眼望去共有十几人之多,其场面足以堪比公主出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