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了叮咛,画情画乐这才伸手接过,恭恭敬敬地谢了礼,道了声:"多谢夕太医。"
庆儿敏捷地将夕若烟身上的大氅解下来,弯身扫去衣角的落雪。
御花圃中的梅花开得甚好,一簇簇的聚在一起,远了望去就是红艳艳的一片。
"芙蓉脂肉绿云鬓,罨画楼台青黛山。"夕若烟浅浅吟道:"这是芙蓉花。"
克日来,气候愈渐冷了,京都又开端飘飘荡起落雪来,只落得不大,雪花落满枝头,给鲜艳欲滴的梅花衬得更加素净,远了望去鲜红一片,煞是刺眼夺目。
间隔不算太远,语声落进云笙的耳中,不但依言停下步子,反倒是跑得更快了,顷刻就将身后的侍女给抛得远远的。
"好。不过你衣服湿了,得先从速出来换一件,不然一会儿就该着凉了。"夕若烟拉过她的手,一同往着寝殿走去。
夕若烟拉过她的手让她坐下,庆儿会心,未听叮咛便已先一步将盛好的一碗姜汤递给夕若烟:"主子。"
殿内烧了地龙,一踏进就暖烘烘的,祛了身上的寒气,暖意袭上身来,周身都暖洋洋的。
"这花是刚摘下来的,新奇着呢,香味也还在,这个时候拿来抚玩最是好。"云笙眉眼弯弯,将那绿萼翻转看得细心,更是喜好非常,"阿姐,我们出来拿个瓷瓶插上,摆着看好不好?"
画情画乐相视一眼,惶恐地施礼,却并不敢伸手去接。
迩来雪落得不大,地上未曾堆积,瞬息间化了就免不得湿漉漉一片,走在道上也需格外谨慎。传闻昨个儿另有好些个宫人不慎滑倒在地上,夕若烟又是懒得出门的,便只在景祺阁内的院子里赏梅,过过眼瘾便也罢了。
"胡说八道。"夕若烟呵叱一声,打断云笙的话:"皇城境内,天子脚下,如何能够会有妖孽害人,的确是一派胡言!"
"阿姐你也太小题大做了,不过只被雪湿了衣角罢了,又不碍事。"云笙扯着裙角扭转,摆布看看倒是半点儿不放在身上:"你瞧瞧,那里就需求严峻的。以往我在南诏的时候,大夏季里还跟着王兄骑马打猎呢,返来的时候,衣裳不是被熔化的雪浸湿,就是被汗打湿,也从没有产生过甚么事啊!"
"还不是因为年关将近,恰好京都又出结案子,弄得民气惶惑的,百姓间更是群情纷繁,你说糟心不糟心。"
有宫人将熬好的姜汤奉上,夕若烟就着玉碗喝了小半碗,顿时消灭了周身的寒意,似有团火模糊从胃里烧起来,身子暖烘烘的,人也顿时轻松了很多。
"人云亦云,谎言毕竟惹出祸端。"夕若烟鉴定不过是谎言传得过分夸大,她可不信这世上真的是有甚么妖孽作怪,有的,不过只是一颗害人的心罢了。
迩来夕若烟表情不佳,偶然做事完善考虑,少不得就要多听庆儿唠叨一些。只明显还是个不经事的丫头,转刹时竟也都如许老成了起来。
画情不乐意地撇嘴,一时云笙顿觉哑口无言,是半点儿辩驳的话都说不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