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冥风深深吸一口气,好不轻易强压下心头的肝火,这才开了口:“好了,玄翊留下,其他人,十足退下。”
言罢,重重一头叩了下去。
勉强忍了半晌,溪月突地站起,两步跨到门前,伸出的手才将将将门拉开一缝,一只大手却俄然伸出将门合上,她大怒,抬头瞪动手的仆人:“你给我让开。”
他颤抖着右手抚上阿兴的脸颊,可面前一片暗中,纵使她的面貌早已深深印刻心中,此时却再看不清她的眉眼,此后,也再不能亲视她光辉如花的笑靥。
楚训特僻处一间屋子让世人稍事歇息,屋里置了火盆,又关上门窗,半晌后才逐步和缓了起来。
半晌,才听得他沉声道:“固然你肯一人承下统统罪名,但阿兴坦白实在身份又知情不报,理应同罪。”
夕若烟字字锋利,赤红着双眼盯着屋内仍旧是一派淡定自如的玄翊,不由是火上心头。
氛围顿时变得严峻起来,世人目光齐齐望向座上面色乌青的天子。
俄然,他掀袍而跪:“皇上,此事与阿兴无关,杀人案的始作俑者,是我。是我为了替茹焉报家仇,毒杀了七星镖局满门;是我为了要替阿兴治脸上的伤,用禁术,以七名阴时女子的心头血豢养蛊虫,犯下杀人罪过。这统统的统统阿兴全然不知情,倘若要论罪伏法,玄翊愿一人承担,还请皇上勿要罪连别人。”
“悔怨吗?”夕若烟颤声着开了口,椭圆苗条的指尖嵌入肉中,生生强忍着心头的痛苦。
早知事情迟早会东窗事发,玄翊来时便已做好了坦白的筹算,听罢这话天然无惧。
往昔的教诲还鲜明在目,她不时铭记徒弟的叮咛要积德济世,以救世为怀为己任,可现在这又算是甚么?出尔反尔,言而无信?还是从始至终不过只竭力做着面上那一层道貌岸然罢了?
短短一炷香,却恍然畴昔多时。正待诸人都等候得心急火燎之时,却忽有房门大开的声音传来,阿兴早就已等得没了耐烦,当下冲出房间去了。
“那我就要眼睁睁看着甚么也不做吗?他但是我徒弟啊。”溪月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