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不快说。”
心中猜想看来已是八九不离十了,夕若烟周身肝火大增,只因忌着上官语宁性命堪忧并未发作,却也显见得是动了怒,沉声道:“你最好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,如有涓滴坦白,本宫叫你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面前人儿早已无了往昔的神采飞扬,她温馨地躺在床上,巴掌大的小脸惨白一片,樱红的唇瓣现在已无了半点儿赤色,额上盗汗涔涔,身上衣衫更是早已被汗水沁湿紧紧贴着肌肤,毫无半点儿反应。
许是真的太在乎这个孩子了,上官语宁有力地靠在银漪的身上,汤药温度适中,送进喉中却带来灼灼疼痛,咳嗽连连,她却一一忍下,将碗中汤药喝得一滴不落。
半个时候后,房间传出婴儿的哭泣,其他人在松一口气的同时,产婆却满手是血,慌镇静张地跑出,直对着夕若烟禀报:“不好了不好了,王妃大出血,血止不住了。”
夕若烟撂了狠话,她们虽离心,但她的医术如何上官语宁是晓得的,也深知她向来不会拿病人的生命开打趣,故此也有些惊骇了起来,忙点头。
虽早已推测,可当亲耳传闻此事,夕若烟仍旧是受不住如许的打击,待得心头稍稍平复一些,她昂首,直直指向那跪伏在地上的府医:“拉出去,打入大牢,等待发落。”
乍闻此言,上官语宁惊骇的瞪着眼,有力的手却还强撑着要去抓她:“你、你说甚么,你想……对我的孩子,如何?”
“府医。”夕若烟倏然转头,冷冽的语气一如夏季霜寒,叫得周遭氛围如同冰霜侵来,紧跟着凉下了几分。
夕若烟沿着榻边而坐,眸中蓄着珠泪,抬手就着本身的袖子替她擦拭唇边的污血,涓滴不嫌弃。
或许,情不知以是,却一往情深!
“是是是。王妃孕四月之时因跌倒见了红,孩子本该是保不住的,可王妃听闻有一偏方可保住腹中之子,不顾劝止,硬是用了以那鹤顶红为引的药。”
夕若烟替她擦拭,全然不顾袖口已被污血侵染,眸中满是心疼,唇角却微微动了动:“他真的,值得你为他支出至此?”
不过既是她本身的志愿,夕若烟再无可何如。
上官语宁竭力点头:“我……从未悔怨。”音未落,口中又是一口浊血吐出。
“贵妃娘娘……”府医惶恐万分,抬眼瞧着肝火冲天的夕若烟,心知是真的瞒不住了,恐累计家人,只得招认:“小人说,小人都说,都说。”
与方才普通,净水一盆盆送进,又一盆盆血水送出,夕若烟坐在管事搬来的梨木雕花椅上,同世人普通煎熬的等着。
府医重重伏在地上,浑身颤抖不断。
“你本身的身材如何你本身莫非没有一点儿感受吗?”临了存亡边沿还如此思疑她的企图,夕若烟有些气恼:“这个孩子是催命符,若我本日不来,你与这孩子都得死,这是你但愿看到的成果吗?”
“都下去。”夕若烟在榻前顿了步子,目光定定看着榻上之人。
府医早已是如履薄冰,现在听着和嘉贵妃如此确信的问起这些事来,心忖此事是再也瞒不住了,更加不敢在能者面前巧舌善变,双腿一软,直直跪在地上,口中更是连连叫着“饶命”。
孩子的哭泣声在屋里响起,虽不及其他孩子普通中气实足,倒也算是安康,起码那毒,还并未侵入她的身材。
“悔怨吗?”夕若烟淡淡启口,泪珠砸在手背上,竟有些生疼。
上官语宁不再答话,却微浅笑了,答案已是不言而喻。
那剂药来得极快,银漪谨慎端着唯恐撒了,送到夕若烟手中后,便再不敢近前一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