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云烈一时哑然,竟是不知该从旁说些甚么,是呵叱云笙的不懂端方?还是站在孝道前,对抗北朝国的律法?
由着庆儿搀扶,夕若烟徐行从中间走过,待到座前,这才回身抬了抬手:“诸位不必多礼,本日只为观戏,大师纵情纵情便好。”
置前设了三个位置,两边由夕若烟与云烈入坐,最中的北冥风因朝事未毕得空前来。待得宫人叨教了夕若烟后,戏台子上方才现出人影来,伴着鼓乐咿咿呀呀的唱出了声。
云烈忙放下了杯子,慌乱的用手拂去未及沁入的水珠,一只玉白纤长的手却伸了过来。他愣愣昂首,夕若烟只浅浅一笑,表示他接过手中的锦帕。
庆儿上前接过,细心收好。
庆儿掩口略咳了一咳,云烈顷刻间回了神,忙低头错开目光,顿了顿,到底是没有效那锦帕去擦拭沾湿的袍子。
夕若烟到时,应场的官员约莫都到齐了。当内侍尖细着声音唤道“贵妃娘娘驾到”时,世人起家膜拜,连带着戏台子上正筹办的旦角都纷繁下跪驱逐。
云烈怔怔,半晌才伸了手将锦帕接过,久久错不开目光。
“云笙,不得混闹,从速退下。”未曾推测小十三会来这么一出,云烈也是始料不及,遂沉了神采,忙表示她退下。
祁洛寒恐会获得一个否定的答案,心中一急,竟屈膝跪了下去,重重低头,道:“还请皇上应允。”
少顷,响起内侍尖细的声音,原是天子来了,世人起家跪迎。夕若烟身怀有孕,只福了福身,天子见了倒是满面严峻,疏忽世人大步迈来,切身扶起贵妃,又是担忧的问候,直叫世人亲目睹了帝妃情深,原并非贩子流言,竟是比那些个话本子里头的鸳鸯似还要恩爱多少。
云烈心神一向便不在戏台之上,留意了一番,似见夕若烟也偶然观戏,便瞧了眼四下,见无人留意这边,又趁着鼓乐响起往着一旁挪了一挪,略略抬高了声音道:“看你仿佛偶然观戏啊!”
戏角唱了一半,那厢云笙同祁洛寒才姗姗来迟。二人径直走到御座前,略略行了一礼,夕若烟望着他们,笑笑道:“如何这个时候才过来,快些过来坐下。”言罢指了指中间的位置。
此言一出,北冥风与夕若烟二人面面相觑,一时无话。
旁人看得是一头雾水,云烈却立时沉了语气:“小十三,不得逾矩,还不快坐下。”
“也好。”半晌,他只淡淡回了这么一句。
云笙向来是不拘末节惯了的,若换了旁的时候,闻声这话早早地便跑畴昔坐下吃东西了,可眼下却只望了望身边之人,二人双手紧握,却并无行动。
北冥风却起家绕过案桌,玄色描金锦履落在二人面前,二人怔怔昂首,北冥风却展颜一笑,伸了手亲身扶了他二人起家。
“长姐。”想到分离,祁洛寒似被风迷了眼,模糊有些泛红。
半晌了天子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另有旁人在侧,唤了声“平身”后又再不顾世人,扶着贵妃坐到座上,本身待坐下,旁人这才敢顺次而坐。
可他到底不是北朝人,又如何能够开得了这个口?
祁洛寒略顿了顿,道:“皇上容禀,臣父亲年老,身子也大不如畴前,此番我随行南诏,此生不知何时才气还朝。长姐现在已是贵妃,照顾也多有不便,臣父亲一人留在府中臣实在不放心,以是臣思来想去,还请皇上准予,让臣带着父亲一同去南诏,臣也好不时陪在身边,奉侍他白叟家。”
“多谢贵妃娘娘。”无人逾矩,待得恭敬施礼毕,这才纷繁起家落座。
“我……”
“云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