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哥儿也罢，四哥儿也好，对你来讲，没甚么别离，你确切不消想这件事。”皇上的话里透出的意义庞大之极，陆离后背顿时排泄了一层盗汗。
“臣的阿娘也常常这么说。”陆离谨慎的接了句。
“到暖阁里坐一坐吧，天太冷，朕受不住了。”皇上表示前面的暖阁。
“你是属意三哥儿，还是四哥儿？”皇上斜着陆离，又问了一遍，陆离昂首看向皇上，一张脸痛苦成一团，“臣如何敢……”
“朕跟你说过，明天里手礼，想说甚么尽管说。”
“这不是臣下该想的事。”陆离迎着皇上的目光，一脸毫无戒心的直白。
皇上抬手拍了拍陆离的肩膀，笑起来，“你是个可贵的聪明人，不亚于当年的朕。”陆离听的心头猛的一跳，不等他说话，皇上背动手往前走了几步，接着道：“明天，朕去看华妃了，华妃问朕，若立太子，是属意三哥儿，还是四哥儿。”
皇上斜着陆离，好一会儿，才悄悄‘嗯’了一声，信步往前。“你既然属意老四，那就老四吧，随了你的情意，老是要好一些。”
“司马公说，他阿谁孙子，司马睿？青出于蓝，司马老儿的目光，朕信得过，你能保举四哥儿，朕很欣喜。”皇上的话听起来支离破裂，陆离却听惊心动魄。
“你坐吧。”皇上抿了半杯酒，头也不回的表示陆离，“梁太祖雄才大略，可惜没养出一个好儿子，太祖两个儿子，仁则仁矣，倒是虎父犬子，到了朕，”皇上转头看向陆离，脸上带着笑容，仿佛在说花开了、叶绿了如许的风雅闲情事。“你看，也是如许，朕广置嫔妃，选的都是良家聪明女子，养出来的儿子，聪明的站不住，长大成人的，还不如老三和老四，你说，这是循环报应吗？”
皇上的攥起拳头，重重砸在几案上，只震得几案上杯碟叮咣。震得陆离浑身生硬，右脚尖下认识的今后滑了几寸，如果有剑，剑必定出鞘了。
陆离的内衣已经被盗汗渗入了，酷寒砭骨。明天早晨，他还能活着走出这座死了不晓得多少人的禁宫吗？
“陛下这话臣不敢苟同，”陆离声音微微透着几分颤抖，他不能不开口，不能再让皇上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，这太伤害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