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了郑义兵令，从极远城往抚远镇送信的邓旺一动不动趴在沟沿上，呼吸心跳一起放缓，听着几近就响在头顶的马蹄声，一匹匹马畴昔，又一匹匹马过来，畴昔的马蹄声走的听不到了，过来的马蹄声不断的从听不到，到听到。
死了，最好。
司马老相公笑了几声，没接话，老梁寺人斜着他，“不过，他要娶李女人，杀人无数，救人无数，不晓得天道是如何算果因。”
“甚么制衡？各自拼气运罢了。”老梁寺人嗤笑了一声，“各家拼气运罢了。”
青川和侯丰筹议了再筹议，乌达的建议，是目前最好的挑选，两人把能说些北戎话的人挑出来，混在乌达的步队里，庇护李兮往北戎王庭去，其他的人全数散开，各自归去报信。
老梁寺人和司马老相公劈面坐下，司马老相公脸上的笑容轻松，眼神却凝重非常，老梁寺人清澈的眼眸在灯笼的光下粼粼明灭。
老梁寺人浑身谦恭，冲司马老相公拱了拱手，进了上房，转了一圈，吹熄了统统的灯烛。司马老相公干笑几声，“老梁，这是如何了？如何着？老换小，想做贼玩玩儿了？”
司马老相公眼眶猛的一缩，昂首直视着老梁寺人，没说话。
“是太上皇了。”老梁寺人欣然的悄悄改正了一句，“我来，是太上皇的意义，太上皇复苏得很，他还是本来的他，太上皇说，北边的仗打的差未几了，调陆离回京述职，让许昌隆为帅，乘机再战。”
“我不象你，是个有慧根的。”最后的震惊畴昔，司马老相公看起来也跟老梁寺人一样平和了。
“皇上去日无多。”老梁寺人有点自顾自说话的味道，司马老相公却没重视到这些，他被老梁寺人一句去日无多，说的脸颊上的肉连连跳动。
“好！”司马老相公利落承诺，“这就是太上皇的制衡之道？在制衡中找到保存之道？”
“不是皇上，皇上笨有笨的好处，他没起过杀心，没种过因。”老梁寺人眯眼看着司马老相公，“回算计太多，算多了，折福运呢，我走了，太上皇等我归去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