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如何能把她投奔在那小我部下时内心的初志给忘了呢?
不错,他是有点怨女儿,他这个爹都要被人家砍脑袋了,她还在憋着,不把主上说出来,莫非真的要他被砍脑袋了,她才说出来吗?
“将军,时候到了。”
如何办?如何办?
刚才,他是怕死,但是他更怕他死了后,女儿也得不到好了局,就算她不死,今后她一想到他是因她而死,她也会活在无穷无尽的悔怨和自责中。
云飞过来,蹲下身子,见周文静的神采在缓慢泛白,眸子子在涣散,命在朝夕,他仓猝问道,“你背后的人是谁,说出来,我保你爹不死。”
父女两个,正说的欢畅,俄然间,周文静闷哼了一声,身子俄然倒在了周福的身上。
衙门里的事情,不管大小,提及来也算是朝政,这云将军在挖着坑让她往内里跳,她跳不跳,都是死路一条。
“我……”周文静一时语塞,抿了抿唇,硬是一句回嘴的话也说不出来。
那一头,云飞神采突变,当即大喊,“快,追刺客……”
四周的百姓们,在周文静中箭时就已经慌乱起来,当下跑的跑,躲的躲,乱成了一团,也便于凶手逃窜。
怪不得,云将军只抓了她爹,没抓她,他是用心选在这类时候,当着众百姓的面,逼她的供,他必定也猜到了,这件事和她有关,而她爹才是无辜的。
朝廷有法规,女人参与朝政,那是砍头灭族大罪。
刽子手拿起刀,噗的一声,将嘴里的白酒全喷在了刀面上。
别的一个刽子手,按下周福的脑袋,让他趴在一个木槽里,脑袋恰好伸到木槽的另一边,刽子手举起刀,只需云飞一声令下。
按着周福脑袋的刽子手,手松了几分,周福立即大喊起来,眼里尽是要乞降愤懑。
“静儿,你快别说话,爹去请大夫,你不会死的……呜呜……”周福被这突如其来产生的事情,吓得大哭了起来,惶恐失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听云将军的意义,他已经晓得了她和这件事有关,她要说出来,他们父女二人另有一条活路,她要不说,他们父女二人都要死。
这是刽子手在砍脑袋前,风俗的一种行动。
没有来得及分开现场的百姓,见周文静死了,都暴露怜悯的眼神看向周福。
是啊,当初她投奔在那人,为那人办事,不就是想着让爹过的好,过的安闲么,如何爹死光临头了,她想的,竟然是不敢叛变那人。
让刀喝点酒,到时候别滑了手,刀口锋利,要一刀砍断脑袋,一刀砍不竭,还要砍第二刀,那就丢大人了。
周福说的悲忿欲绝,潸然泪下,一席话,如雷灌耳,让周文静如梦初醒。
云飞目光睨向周文静,冷声道:“周女人,你爹是死是活,凭你一句话,只要你把你所晓得的都说出来,你爹就不消死了,如果你不说,那你就成了杀你爹的凶手。”
眼看就要被砍脑袋了,周福吓得神采惨白,冒死挣扎,拼了命的喊女儿拯救,喊云将军饶命。
好一个聪明的云将军。
“静儿,莫非你要眼睁睁的看着爹死在你面前吗?”见她还是不说,周福眼里,尽是绝望。
莫非说,她要为了护着那人,让爹死在她面前,那她当初投奔那小我的初志,为的又是甚么?
“云将军,民女有话说。”想通了的周文静,看向云飞道,小脸上,是一脸的果断。
好半响后,他才惊魂返来,然后抱着周文静的尸身,泪如泉涌,嚎啕大哭。
周文静眸子子转向他,只见到了一个昏黄的身影,她的认识在涣散,但还是听到了他的包管,她唇角扯了扯,有气有力道:“是……王……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