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身家里折腾不敷,还跑到上官家里来给妾室作主逞威风,这临安城里还没传闻谁家能把宠妾灭妻做得如此下台面儿的。我看你这官是快做到头了,连这点事理都不懂,这可该如安在京都保存?你可知随便有人在朝上参你一本,就够你喝一壶的?”
他更惊骇了,盗汗呼呼往外冒,再揉揉眼往堂外看,公然看到一个有几分眼熟的女人,正提着裙子快步往这边走来,身后还呼呼啦啦跟了一群丫环婆子。
“你……”
计嬷嬷又往他那儿走了几步,一个巴掌就甩了上去,“把你的嘴给我闭上!戋戋六品主事,你哪来的脸面在我家蜜斯面前大喊小叫?”
俞小蝶见了这一幕只觉好生眼热,虽说她在自家府里也是一呼百应,但是跟高门贵户家的嫡蜜斯比起来,差的就太多了。
她说话铿锵有力,字字句句都像刀子一样在俞家人脸上交来回回地拍,恰好还拍个没完。
她这一通喝骂,骂得俞家人都跟见了鬼似的,一个个哆颤抖嗦谁都不敢吱声。乃至于小妾被踹得再惨,庶女的眼睛抹得再凶,俞大人都没敢再多过问一句。他现在就想从速走人,甚么让夜飞玉卖力的话再也不想多提一句了,不然非得让夜温言给吃了不成。
行完礼就开口说话,人们听到江婉婷说:“半夜半夜男人登门入户多有不便,以是我父亲就不来了,只调派我来跟夜老夫人告个罪。是刑部没有束缚好下臣,给夜家添了费事,实在是过意不去。请老夫人及各位夜家长辈放心,此人刑部定会查处,父亲明日就上奏朝廷,罢了他的官职,
“我呸!你个小贱人,你放屁!”那小妾急了,奔着夜温言就扑了过来。
“你,你敢打我?”俞大人的确都要思疑人生了。他一个大男人,竟然被个下人婆子抽了耳光,这说出去谁信?“我乃朝廷命官!你一个主子竟敢打我?夜家另有没有国法了?”
她在堂上走动起来,“另有,俞大人,婚事不满就退掉,别一边不让我哥哥进门,一边又暮气白赖地把庶女塞过来,你们那点儿心机别觉得谁都瞧不出。看上我们家高官厚禄了!看上我们家军威犹在了!实在你内心头明镜儿似的,晓得这是门好婚事,巴不得我哥哥每天往你们家跑。但是你们不肯意把这好婚事让正室主母生的嫡女来得,只想着把功德都塞给妾肚子里爬出来的庶女。宠妾灭妻,俞大人好大的官威啊!”
“开口!快开口!”俞大人反应过来了,“这的确是混闹,你们到底在干甚么啊?”
这事儿听起来就算这么定下了,夜温言已然拉着穆氏坐回到椅子里,还顺手把夜飞玉给拽了起来。夜楚怜瞅瞅这场面,冷静地拉着柳氏坐到了大房这一边。
他这头打起了退堂鼓,内心策画着如何才气走出夜家的门。这时,就见门房一名下人仓促跑进堂来,躬身施礼:“禀各信主子,江家大蜜斯到了。”
世人迷惑?江家?哪个江家?这如何另有大蜜斯半夜半夜登门拜访的?找谁的?
夜温言盯着那俞大人,眼睛半眯着,大半夜配着她这张绝美的明白脸,看得那俞大人连连后退。“我也看明白了,合着你们家正室主母和嫡出的大蜜斯过得都不如何快意,不然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把个小妾捧得这么高,还把个庶女给教得这么轻贱!”
来人恰是江婉婷,坠儿也悄摸摸的又回到夜温言身边。人们看着江家大蜜斯走进叙明堂,先给老夫人施礼,再给穆氏施礼,最后还给夜景盛和萧氏施礼。一套行动一来礼数全面,谁也挑不出甚么错。
她阴嗖嗖地往俞小蝶跟前走了去,这几步走得在俞小蝶看来就跟飘的似的,吓死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