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黑衣人驰名的悍贼李怜花。李怜花天纵英姿,少年得志,十六岁便已尽得天下五宫之一的通天宫绝学,数年来行侠武林,闯荡天下,在年青一辈中罕见敌手,申明鹊起,如日中天,风头之健一时无两。
筝声如怨如慕,如泣如诉,便似剪烛夜话平生事,潇潇夜雨落窗棂,说不尽那一种轻柔委宛,令人只感觉旧事如风,蓦地兜上心头。
灯烛光辉,映照如白天,锦衣丽服的女子穿越其间,巧笑倩兮,莺声燕语,如同一只只彩蝶。这里有都城最香醇的佳酿,最娇媚的女子,说不尽旖旎豪华的风景,几可令人忘怀人间烦恼。
“花姨不消担忧,蜜斯或许去了朋友家里,玩够了自会返来!”月奴娇道。
只见他现在嘴角吣出一丝浅笑,暗道:“传闻烟云阁来了一名绝色美人,不知这绝色美人美的如何?听闻她以操琴弄筝跳舞之技名闻京师,引来了浩繁的天孙公子、骚人追捧,为之神魂倒置,倾令媛欲求一晤而不成得,不知本日是否还一样受尽追捧?”
月奴娇窗前倚栏,眉梢眼角似有重重苦衷,却又不为人知。忽听门口传来一声感喟,有人柔声道:“不堪冷风雨,何事重霜华?”转头看时,一个蓝衣美妇长身玉立,雍容温雅,恰是烟云阁的老鸨,夜花夫人。
夜花夫人作势搀扶,亦是娇颜含笑的道:“刚才从台下颠末,在楼下听人说‘目前得闻月奴娇女人仙音一曲,实在不负平生’,晓得你本日未曾外出,还方才向客人献过艺。以是未及通传,便出去了。”
李怜花当时朴重幼年浮滑的光阴,贫寒的教观糊口和品德教条耗费不了人道,加上行走江湖多时,耳濡目染,洁白的内心实在早被江湖这大染缸所净化,灵魂深处巴望着这花花天下的统统夸姣之物——威名、权势、财帛,当然另有豪杰人物必不成少的美女。
从这里望去,烟云阁内当真是灯火楼台,歌乐院落。四周长廊,中间是一个水池,塘中荷花已过花时,倒是莲叶亭亭,一池深碧,别有韵致。就中有一座水榭,精美高雅,重帘深锁,帷幕低垂,此处便是最闻名的歌舞台。此时回廊上已是华宴高张,坐满了客人。
黑衣人昔日里也是一介江湖荡子,浪荡花丛游戏人间,和多名江湖侠女深闺怨妇有过风骚韵史,厥后迭遭变故,多年来修心养性潜修山林,加上本就脾气凉薄,现在虽一时表情荡漾黯然,半晌以后也就规复如常了。
烟云阁最高处是一座小红楼,楼中红烛高烧,香气氤氲,恰是本楼头号名牌月奴娇女人的香闺。室中陈列甚为简朴,素绢为帐,一榻一几,墙上挂了琴箫等几般乐器,只几上供着的一瓶菊花开的正盛。此时月明如镜,月色勾画出一个纤长窈窕的身影。
只见珠帘轻卷,弹筝的女子蓦地现身人前。只见她身着月红色宫闱,乌云轻挽,微微现得有些疏松,除斜插了一枝碧玉簪外没有任何装潢,臻首半垂,但偶尔微抬间瞥眼可见娥眉如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