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方丈室，来到立雪亭，神龛上方吊挂着乾隆手书的“雪印心珠”，上面一个打旗的导游举个小喇叭在讲授，一对男女搂在一起照相，还必然要拍照者将神龛照出来。导游还解释道：“在这里拍照，意味着心心相印……”因而大师都抢着拍照。连丹紫成都皱眉了，向我嘟囔道：“师父要我进佛门守礼，可这些人没有一个守礼的。”
法澄点头：“那是一指禅也不是一指禅，此一指非彼一指。唐朝有一个俱胝和尚，大彻大悟以后逢人问法，只出一指一言不发……”
“吴三桂？那是《鹿鼎记》内里的说法，当时没有汪精卫。等汪精卫出来，吴三桂只能排第二了。……和你说这些，是想奉告你人仅独一才是不敷的，修行人仅独一神通也是不敷的。”
我拍着他的肩笑道：“你还没听明白吗？”
少林寺的庙门与电影电视中所见一模一样，康熙御笔所书的黑漆方匾高悬。如果说与别的寺庙有甚么不一样，那就是事情职员不一样，这里的收票员、景点的关照员不是和尚，而是穿戴礼服的保安。
丹紫成：“法澄大师能在灵隐寺敲风师祖的脑门，为甚么不在少林寺敲这些人的脑门？”
“法澄敲你风师祖，那是禅机奥妙，如果敲这些人，那就真的是无聊了。”
他是个散客，一起乱逛，还时不时插到旅游团队入耳导游讲授两句，一向到最后一进药师佛大殿，他手里的香烛另有一半没有供奉。成果他倒好，像完成任务一样全数点了，蜡烛在烛架上插好，一大把香烧着了顺手就往香炉里一放背动手就分开了。他跑到佛殿去看热烈，有很多信徒列队到佛像前的蒲团上叩首，风君子也排到步队内里去了。
这下围观的人更多了，有旅客号召火伴：“快看快看，有和尚在变戏法！”另有人自作聪明解释道：“阿谁竹篮必定有门道，上面垫了一层透明薄膜。”
法澄顺手将竹篮抛在黄衣和尚的脚下，双手合什道：“老衲要走啦，这竹篮就留个记念吧。”说完从僧衣袍袖中取出一块布披在身上，看模样那应当是一件法衣却又不像是法衣，因为和我们平常所见的法衣分歧。
丹紫成：“古往今来天下第一大汉奸，不是吴三桂吗？如何又成了汪精卫？”
如同儿歌普通的唱偈声远远传来，法澄已经飘但是去，只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旅客与和尚。他走了，把木棉法衣披在身上也带走了。丹紫成自言自语小声道：“诛心锁到底如何解？”
“一指禅不是工夫吗？海灯法师两根指头拿大顶是二指禅，用一根指头玩倒立就是一指禅。”旅客中有很多人纷繁问道。
这沉重的撞击之下他却毫发无伤，落地的眼镜也没碎。风君子拣起眼镜，又摸了摸脑门，看了看香炉俄然又转头瞥见了大殿中端坐的佛像。他暴露了一丝迷惑，也有一丝恍然的神采，苦笑着分开了灵隐寺。这个头磕的够重的！
一起前行来到少林寺景区的大门，费钱买票出来又瞥见一块牌子：距少林寺两千四百米，距塔林两千八百米，电瓶车五元一名。我又点头笑了笑，牵着紫成一起走向少林寺。这座千年古寺始建于北魏太和十九年，魏孝文帝为印度和尚跋陀所建。建寺三十二年后，释迦牟尼的第二十八代传人达摩渡江北上来到少林，于五乳峰上面壁九年，初创了中华禅宗一脉。少林寺今后被奉为禅宗祖庭。
在路上紫成问我：“师父，你明天早晨提到的，两年多前在杭州灵隐寺，法澄大师曾经敲过风师祖脑门一记。那究竟是如何回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