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道人点头,轻叹道:“身不由己,命不从人。”
像沈家那种小马车照理不能停在皇城门前,不过骆道人有仙道院院监身份,随便在车上挂个道院牌子,卖力值守皇城宫门的金鳞衣也不敢等闲赶人。
一会工夫,他起码找出六种用法。
骆道人又喝了口酒,轻声道:“我让老阙向吏部提请,想把你带回道源宫。”
这些都是朝廷的犒赏,除了一大堆灵髓另有一整套天仙僧衣和一把伞。
沈渐笑了笑,说道:“放心,我会尽量谨慎,不会卷入太深,你还不信赖我,我本来对当官啥的就没多大兴趣,王献仿佛也对争位没太多设法。”
真是失误!忘了这家伙妖族混血。鼻子的确比狗还灵。
沈渐转头看着两位火伴,“如何,去我家坐坐。”
他的嗓音也完整变了,让人完整听不出原有的调子。
这才向骆道人恭恭敬敬施了一礼,说道:“院监如何亲身来接。”
“但吏部直接回绝了老阙。”骆道人声音很降落,心有不甘。
“好啊!我给你我的通行令牌,能种灵当然好,不能也无所谓,归正也不影响修行,最多少几种攻防手腕罢了。”
骆道人很无法,却又不想看着沈渐卷入渐起的风波。此次决计去宫门接人,何尝又不是给某些人提个醒。
只出半截,锋芒直逼眉梢。
“我想再去小灵山尝尝。”
如同一道好天轰隆直接劈在沈渐脑门上,脑筋里嗡嗡里,竟有些失神。
沈渐看得出,这倒不是王献虚假,过后说这些于事无补的客气话,柳氏皇族必定对进入凌霄阁参悟制定过很多端方,不然左路如何会在门外等他,如果再多一天半天,说不建都会派人出来劝他出阁。他上前把了下王献的臂膀,笑道:“开句打趣罢了,你还当了真。”
“陆玄机。”骆道人脸上暴露吃了屎了神采,“她如何和你勾……和你熟谙的。”
骆道人嘴上说得轻松,实在贰内心比谁都急,毕竟灵契兵器后能不竭退化兵器,弥补兵器本身不敷,灵契形状的防备杀伤也非普通兵器可相提并论,起码对沈渐来讲,无异于多了几分保命技术。
王献点头,扯着丁冲衣袖,浅笑道:“你先回家歇息,等你缓过劲,再来我家坐坐,今儿我就先拉丁冲去认认门,到时也好帮你带路。”
他俄然说道:“你就是沈渐!”声音不大,判定而果断。
沈渐把玩着那把伞,缓缓道:“你送我的那把‘饮雪’断了,幸亏天道院的陆玄机借了我一把,不然还真打不过王陈。”
王献一脸无辜,无法苦笑道:“那仿佛是好久之前就传下来的端方,先帝就没改,早晓得我就在宫宴上偷拿些,把储物宝贝借给你用。”
“想求甚么?”
这些东西对他真没啥用——僧衣固然自带防备,一样也束缚手脚,对他这类善于近身搏斗的反倒是种累坠;登云靴就是种中看不顶用鸡肋,不过就是织了甲马、神行符之类的靴子,需求不断用灵髓来点亮符胆,常日里也就京中纨绔穿戴出去拉风泡妹子,真正的甲士和修行者很多穿这类华而不实的东西;缚仙索算得上法器,最多的用处就是拿来当裤带使,健壮耐用,另有就是用来捆人,还得是境地不太高那种;也就守真簪对表情不轻易安宁的炼气士用处较大。
沈渐当然一眼就看出来此人是独孤,人是他请来的,面具也是他送的,并且这个账还得记在他头上。
骆道人指了指沈家小马车,“一会儿上车再聊。”脸上固然带着笑容,褶皱里却藏着淡淡的忧思。
独孤却在悄悄耸着鼻子,面具后的眼眸金黄,有如丛林中捕食的野兽。
他从未娶过道侣,连个端庄嫡传弟子都没有,自从天劫那天赶上沈渐,十年来真把他当作半个儿子在调教,豪情都是相处出来的,何况沈渐也是那种大要看起来不靠谱,实则相称重情重义的人,他又如何不会体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