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下湖岸边众妖便你呼我喊,高举酒坛酒碗,大呼起来:
烈云醉气冲天,心中一股肝火上冲,他扒开身边天向的拉扯,强自摇摇摆晃起家上前,口中叫着:
“你这老妖怪,这般不讲事理,真当小爷怕了不成!比斗便比斗!哼哼,你怀里这头小狐狸,怕不是要被小爷一脚踢死!”
他猢狲般的脸上龇牙嘲笑,眼神中杀机深沉,藏于桌下的手里,那金色短棍突长突减,变幻不定。
但是黑木老妖眯眼望去,见那长剑虽是陈旧,少有锋锐,却神华内敛,气机隐露,恰好同妖王元丈的那根翻天神棍很有几分类似之处。
黑木老妖这番话倒是用了手腕,以神念相传,硬生生将声音送入了岸边统统妖族耳中。众妖本是各自乱哄哄一片,闻言却顿时都温馨下来,眼中或迷惑,或镇静,或残暴,不一而足,都看向了湖中小岛。
黑木老妖心中那里还不明白。她眼神阴冷,看了一眼元丈,却也没有说话。
这庞大青狐四蹄用力一蹬,身化一道青风,伸开血盆大口,咬向匡清。
狐三退化而成的青狐,自黑木老妪怀中轻跳落地,目光庞大,回看了老妪一眼。然后眼神当中闪现深沉恨意,死死盯住匡烈二人。
一旁元丈见烈云手无一物,几乎便吃了大亏。俄然嘿笑一声,起家将一柄长剑丢向烈云,口中道:
“比斗!比斗!存亡斗!存亡斗!”
“一个大的,一个小的!真真都是好孩子哪!小妖谢诸妖王,本日大宴,黑木便以人血人肉,权作献礼!”
青云子眉头紧蹙,一手伸出,自面前虚空当中取出一个吊坠,交到匡清手上。
幸亏甲胄防备隐形之能仍在,虽比之无缺时要差上很多。但总归好过于没有。他呵气下腰,扎下端方马步,两臂交于面前,作防备状。
“既如此,匡某却也不是怕事之人!老爷,部属这便去与他斗上一斗!几位妖王,我家老爷和蜜斯。还请多多照拂一二!”
匡清低头谢了青云子,接过血甲吊坠,大步走到烈云身前,目光凛然,看向黑木老妪。
黑木老妪嘿然一声,黢黑面庞上终究收敛了那丑恶笑容,道:
余下三妖王或无法或怒忿,都沉默不言。
“你们这赤色甲胄实有神妙之处,只是此甲先前受损颇重,我本待修补一番再还与你们!哪知眼下景象……也罢!那小狐狸现在修为只比你强上一线,虽则妖族力强,但如有此甲之助,应是无碍!匡保护也勿需担忧,虽是相斗,但既然我等都在此处,便定然无分存亡之别!”
电光火石之间,青狐爪间方方触及到烈云胸口衣衫,便被匡清撞飞出去,落在岛边芦苇丛中。匡清也收力不稳,踉跄一步,几乎跌倒。
青狐仰天一声尖啸,体内妖力流转,顿时引发一阵暴风,吹动岛上柳枝芦苇簌簌扭捏。暴风过处,那青狐体型竟是已经大如青牛普通,双目血红,獠牙锋利,猩红舌头舔着嘴角。
本来狐三虽退为兽形,灵慧却还如常,他怎会不知本身一咬之力何其霸道,便是平常盈寸厚重的金铁板甲,也可一咬破之。但是面前这赤色甲胄,虽显薄弱,但防备之强,却也远非本身的尖牙利齿能够何如得了。
匡清将手中吊坠用力拍在胸口,斯须间血甲便已上身,只是现在那甲胄色彩倒是有些暗淡。匡清对此甲是多么熟谙,甲胄方一上身,便发觉到它受创实重,用以织甲的血蛛之丝多有断裂之处,怕是现在再想要以精血催动那血丝歹术,也不成能。
匡清耳边听得风声,知是青狐竟要转攻向烈云,他一脚狠狠蹬地,在空中上留下一处浅浅足迹,身材借力而动,侧身撞在青狐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