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襄都出事,湖州便唇亡齿寒,你想得明白便不要白搭了时候。”
穆南执起眉笔,仿佛只是要出门玩耍普通细细描起了眉,“走吧,去御书房告别,呆了这么久,也该走了。”
“江丫头如何了?”
方立诚扯了扯嘴角,拱手道:“保重。”
萧宜之眉头舒展。
方立诚面无神采,“她另有没有体例可救?”
猛地,他和许名相对一视。
方立诚翻身上马,对营帐外的士卒点了点头,疾步进了营帐。
如许的景象已经持续了两日……
许君彦的声音沙哑。
他没有给许名开口的机遇,回身望向了萧宜之,“锦言说了,你才可堪智囊……这里的军情我不熟谙,你派五千善于刀剑的人手给我,另有探子,要技艺极佳的!”
话语未落,一阵脚步声仓促赶来,“不好了!不好了……”
“青松,都说了多少回了,那畔湖楼不必再打扫了。”
于家老宅建于安宁最西侧的明镜湖畔,百年偌大的基业,现在却只剩下一座蔓藤密布的空壳了……
雪砚惨白着一张脸,颤抖着点了点头,带着哭腔跪了下来,“求求您!求求您……”
萧宜之开口道:“必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,这背面定然有人等着坐收渔翁之利……”
背面的于管家叹了口气,追了上去。
萧宜之点点头,军情之下刻不容缓,“世子爷保重。”
方立诚双手紧紧握拳,“当初她已是病得这么重了?”
雨墨再也忍不住,回身捂着嘴便跑出了阁房。
啪得一声,杯盏同烛台一起落地。
“三次。”
他回身,丢下一句。
阁房一片死寂,许君彦守在床边,替江锦言搓着冰冷的双手。
似是瞧见了她唇边未擦拭洁净的一块血迹,许君彦用月红色的衣袖擦拭了去。
许名重重一拍案桌,“辉国公的人手也不过十万,加上我们的人马,最多不过三十万,对方足足五十万!”
于济甩袖,“老头子身子骨不好,扶不动你,你这丫头怎的这般拧,你是要挡着老头子去救人的路?”
一身白袍,须发尽白的于济佯怒,瞪着一样年老、着了一身棕色衣衫的于青松。
明月楼的探子跪在了穆南的脚畔,桌上长长的画卷铺到了桌底,上头的国土大好、鸿鹄遨游,一派气势如虹……
许君彦撞上了身后的廊柱,却神采未改分毫。
“渭城失守……渭城守将杨明忠以身就义……”
“方世子,你若明日中午再不到襄都……”
于清浅垂下了视线,骗了他两日了,又如何一向瞒下去?
许名眸子一暗,沉默了下来。
许君彦推开了他的拳头,月红色的锦袍上赤色斑班驳驳,同天井中的海棠普透明艳……
“不好!”
萧宜之蹙眉,“朝中的动静为何迟迟不到?”
襄都的战役已经严峻了几分,大绥本欲退兵,却俄然之间又添了数十万的援兵!
随后跟出去的是方立诚。
方立诚拍了拍他的肩,“不必担忧我方家人的身份,我此行就不是以方家的身份来的,就是死在这里……也是随了这些士卒,马革裹尸……葬身襄都罢了。”
“方世子!”
上面的军情所写的一团混乱,笔划极混乱……可见执笔之人的气愤!
“混账!我弄不死这些牲口!”
都是将士,怎会不懂?
“公主!方家的世子爷已经到了襄都,要往明城而去了!现在必然已经在明城……”
他掀了门帘出去,望着襄都满目疮痍的模样,抿了抿唇。
她的双手寒得短长……
许名大惊,“不可!”
襄都城内,大周虎帐中许名和萧宜之相对而坐,案桌上的军情陈表堆了一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