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家兄弟揖手退去。

莫六公子深觉得然,入都之时,祖父再三叮咛,让他们阔别皇子,听闻这几年皇子们之间的明暗争斗很多,他们来都城就是为了肄业的。

莫三舅笑道:“这就阿蘅?上回我入都城还是阿蕴结婚,转眼就有五年了,陈蕴都做父亲了。”

陈蘅又道:“这几位世交长兄,举止风\雅,才调横溢,各世家端方极重,嫡庶清楚,才调差,操行不如人意的,他们是千万不会交友。不过这几月,王长兄、谢长兄几位成为朋友。”

陈蘅与莫三舅见拜了礼。

陈蘅礼了全面,没有半分出错,举止文雅间又落落风雅,只半晌就讨得莫三舅的欢心,他立时觉着:都城果然远比广陵更有底旨,只看陈蘅,就知是世家士族教养出来的女儿,不是莫家女郎们可比的。

陈蘅笑道:“在母亲眼里,阿蘅就是不懂事的?”

瑞华堂。

莫家需求子孙入仕,只要族中有入仕的子孙,才气保住莫家在江南的士族职位。

二人离了后花圃,却未去墨香苑,而是在莫三公子的建议下“入府是客,且拜了姑母大人再回墨香苑。”

莫氏轻斥道:“就她嘴儿甜。”

大晋四大世家:王、谢、崔、陈,这萧氏也很驰名誉,是洛阳六大世家王谢之一,与陈蕴来往都是世家贵公子。只这一点,莫三郎、莫六郎难掩忧色,虽是肄业奔出息,若能结识几位世族贵公子为友,今后也能多个帮忙、多条路。

*

莫三公子道:“五殿下、六殿下,我们兄弟失礼了,先辞职……”

莫三郎内心暗道:陈蕴让他们兄弟分开,莫非是成心让他们远着五皇子、六皇子。陈蘅将这二位皇子归纳于“操行不好”且是庶出。

女儿这张嘴,更加不饶人,她但是母亲。

莫三舅问道:“不是说五皇子、六皇子来了,你们随陈蕴陪客?”

她简简朴单的几句话,里头流露的讯息很多。

“我瞧阿蘅这般甚好。”莫三舅捊了一下髯毛,“你外祖母、舅母们、表姐妹们替你预备了一些礼品,都搁大箱子里了。”

“三舅,这几年,阿蘅可想三舅了,也想外祖父、外祖母,总想得了机遇去江南看望。”

陈包含笑道:“二位表兄远途而来,定然是累了,我令下人送你们去墨香苑安设。”

莫氏斥道:“你一个女郎,那里晓得这些,三兄莫听她的。”

陈蕴道:“二位殿下不会怪二位表兄失礼,这里有我相陪。”

陈蘅忙道:“二位殿下自来与西府靠近,与我们东府少有来往。长兄与王长兄、谢长兄、崔长兄、萧长兄是至好老友。”

莫三郎、莫六郎结伴进入瑞华堂花厅,齐齐与莫氏见礼,这是莫氏嫁入陈家后第一次见到二人,当即备了份见面礼,各得一只羊脂白玉的挂佩,又各赏了一只名家砚台,堂兄弟二人接过,瞧着非常欢乐。

莫氏无法苦笑,摇了点头。

“阿蘅谢外祖母,谢母舅、谢表姐表妹……”

莫三郎恭谨地答道:“蕴表弟见我们面有倦容,说有他陪客,让我们回墨香苑憩息。”

莫三舅似要怒斥两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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