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含珠身为前沈国公府的嫡蜜斯,当初嫁给苏若昀已是低嫁了,她敬公婆、照顾阿谁病怏怏的夫君,却没想到最后落得如此风景。
“对了,表姐还不晓得吧,现在天下易主,太子谋逆被弑,你的淳王哥哥也牵涉此中,淳王府但是现在的沈国公夫人的母家,就不晓得皇上会不会连沈家也一起发落了。”薛婉婉说到这儿顿了顿,“哦,你恐怕没想到现在的天下之主,是当初最不起眼的怀王吧。怀王即位,封侧妃苏氏为宸妃,受宸妃娘娘的福,夫君也被封了三品官,而我现在也是三品诰命夫人,表姐你为mm我欢畅吗?苏家起来了,表姐你应当欢畅才对,毕竟你现在还是夫君的姨娘呢。”
沈含珠躺在床上,听到吱呀一声,木门被推开,她原觉得是紫元,却没想到听到一道熟谙的女声。
沈承均踌躇了好久,苏府前后上门数次,诚意实足,他终是应下了这门婚事。他再宠着这个女儿,终是要为她找个好夫家,本来克夫的名声已是不好,再传出个没人要的老女人的名声,莫非真要让女儿古佛青灯?
“来吧,沈姨娘,我就纡尊降贵来喂你喝回药,你可记得要戴德戴德才是,”薛婉婉端起药碗,“下辈子可别那么傻了,堂堂国公令媛变成如此模样,想必前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还是世子爷,在鬼域也不好走啊。”
因难产而死的母亲,刚来到这个天下还来不及睁眼就断了气的小弟,莫名其妙坠马而亡的父亲,以及死在暗箭之下的哥哥,这几小我的脸一一在沈含珠的脑中掠过。
沈含珠闭上眼,眼角滑过泪水。
三天,只要再忍三天就好……想着三天后本身的好日子就来了,紫元喜不矜持,她可没忽视王妈妈手上戴着那两只玉镯子,这但是当初里头那女人的陪嫁,从沈国公府出来的嫡蜜斯的陪嫁天然是好东西。
徐家当时还是白身,徐氏和小徐氏的祖母和母亲的眼却高招呢,当时为她们挑婚事,都只看家世,小徐氏的这门婚事,虽说只是个小秀才,但薛家也是大户,七拐八弯和陵郡王府有着亲戚干系呢,因而不问对方品德才调如何,直接敲定。
但是她如何也没想到,这个她向来待如亲姐妹的人,最后竟然借口陪孕期的她,陪上了她夫君的床,设想害死她的女儿,还让她落得臭名昭著的悲惨了局。
王妈妈瞪了那紫元一眼,“说甚么呢,这和夫人有甚么干系,是里头那人自个儿生得刻薄刻薄,连亲生姐妹都容不得,还克死了本身的亲生女儿,这是她的报应,即便那人如此不堪,夫人看在姐妹一场,仍留她在府上养病,这是夫民气善漂亮。”
沈含珠嫁进苏府,前一年里倒没有甚么,就是一年都没有怀上个孩子,让公婆有些不满,但婆婆也算宽大,只让她加把劲,并没有抉剔甚么。沈含珠当时还觉着她的婆婆还好相处,厥后才晓得,当初对她好言好语,只是看上了她那些嫁奁,沈含珠也是傻的,被哄了几句,还真拿出了本身的嫁奁补助。
永嘉元年,春。
当年全都城的人都晓得,沈国私有多宠着这个独一的女儿,若不是厥后传出沈国公府四女人克夫,说不上婚事,沈国公能挑被骗初没有官身,又逐步式微的苏家吗。
一大碗汤药被灌下,这一次沈含珠的感受和以往被灌药后的感受完整分歧……
王妈妈看了看天,紧了紧身上的袄子,“三天后新帝即位大典,皇上乃天命之人,定容不得人间有如此暴虐肮脏的妇人存在。”
带着不甘,她终究结束了这两年的折磨,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