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当时她那副倔强果断的模样,时不时要在他面前晃上一回。另有当时她身上的如兰之馨也总似在鼻尖缭绕,手指碰及她肌肤的光滑触感亦挥散不去。
干脆章煜听不到阿好的这些话,不然怕又得受了刺激。
安秋桐那里敢去拦,可也更加懵在原地。她终究记起来本身应当再解释,正欲张口,吕源只笑着劝她,“安美人,陛下的意义,您还不明白么?”
章煜淡淡而笑,几不成见地点头便当是应下冯太后的话。薛良月很快煮好了桂花茶,又重新退了下去。
到底算是欠了她,待迟些日子,替她指一门好婚事,他也便能够放手不管了。章煜大步走进长宁宫内,将与宋淑好有关的设法尽数收起。
“太后娘娘信不信我,你自清楚。事情若真的闹起来,陛下若想要护安美人,难保不会抹了太后娘娘的面子。可,陛下莫非会为了安美人,而与太后娘娘生嫌隙不成?”
章煜给面子的尝了一口,搁下茶盏,却语气平平说道,“煮茶的技术差了些。”并不过量评价。
安秋桐不觉倒抽了一口冷气,脸上尽是出乎料想与难以置信。吕源这简朴的四个字,令她完整傻眼。
冯太后见是他来了,便笑道,“陛下明天如何有空?”旋即叮咛薛良月,说,“泡一盏桂花茶来,前些日子阿好筹办的阿谁。”
不是说,宋淑好惹怒陛下了么?不是还说,陛下见都懒得见宋淑好的么?为何看起来全然不是这个模样?
见她呆愣愣的,吕源善心肠让她一个明白,便又说,“不问对错。”不在乎究竟本相是甚么,也不纠结谁先动的手,对还是错,都不首要。首要的是,她并没有资格欺负宋淑好,而宋淑好也不能被欺负。
“阿好不在,你晓得皇后迩来身材不适,哀家让她去给皇后送些补身子的东西去了。她如果在这儿的话,亲身煮上一壶,保管陛下赞不断口。”
兰芳又道,“陛下问也不问,说也不说,但叫姑姑分开,不是一心要护姑姑无事的意义么?安美人算是陛下新近宠嬖的妃嫔了,陛下却为了姑姑,不吝叫安美人尴尬……”
“源公公……”安秋桐咽下未说出的那些话,转而看向吕源,当下却只能说出这么几个字,其间不乏迷惑之意。
一时候感觉阿好阐发得在理,又狐疑陛下的那句话,兰芳虽点了点头,但还是游移着道,“只陛下又说了那样的一句话……”
・
后宫里敢正面顶撞陛下的,宋姑姑是头一人。惹怒了陛下,没有主动乞降,反而是陛下先脱手相护的,宋姑姑是头一人中的头一人。光是这份本事,绝对不容小觑,也毫不敢小觑。
对于章煜的行动,阿好倒不奇特。安美人本便是扯谎,陛下又不傻,如果远远已瞧见了是个甚么环境,不信安美人的话,理所当然。孰是孰非如此清楚,哪怕不喜她,该当也不至于用心将错堆在她身上了。
沉默站了半晌的工夫,估摸着连宋淑好的身影都已看不见,章煜未再多言,抬脚便走,似是往长宁宫的方向去。
冯太后意有所指,余光重视着章煜神采,却未能捕获到任何希冀中的窜改。章煜似不明白她话中他意,只说道,“那真是可惜。”
宁王笑了笑,却不再接茬,转而低声问道,“我传闻了一些事,不免猎奇。你别瞒我,诚恳说,皇兄与你是甚么干系?”
・
第二日,章煜还是命人在宫中设席,这一次却称得上是一场家宴。不提章煜、赵亮以及赵检,席间撤除冯太后、沈皇后以外,便是少量妃嫔。宋淑好与薛良月还是陪侍在冯太后身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