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是一无统统,她另有师父,另有止阳山。这句话足以抚平她身上和内心的伤痛,脸贴着师父的后背衣衫,眼泪在衣衫上留下印子,安安稳稳。
头部受损,手脚跟着不听使唤,她一傻就傻了又一个三年,错将君千纪当作是苏顾言。只是苏顾言对她而言只未几余下一个空空的名字,她并不晓得那意味着甚么。到厥后,每日每日地念着,念着念着连苏顾言这个名字也忘了。
三年后。
凤时锦的梦却一向没有醒。
凤时锦取了永寿丹,谨慎翼翼地装起来,随即清算好行囊也下了止阳山。
丹房里,巨大的炼丹炉冒着汨汨白烟,她躺在斜窗下的矮榻上,房内风景朦昏黄胧,似真似幻,她也就一睡不醒,肤色惨白得似半透明的白瓷,那淡青色的血脉在皮肤底下轻微地跳动着。
半晌凤时锦才道:“他们想要欺负徒儿。”
窗扉被翻开了一扇,淡淡的风骚淌了出去,将丹房里浓厚的药味给冲淡了些。阳光放工驳的树影映在那窗棂上,随风闲逛,偶尔飘下几瓣细圆的绿色槐叶,偶尔落下一两朵乌黑的槐花。
下午的时候,宫里头来了人,仓促上得止阳山,见到了君千纪,恭敬有加地说道:“国师大人在这深山里清修已期满一年零四个月,不知国师大人可有甚么效果?”
君千纪漂亮的眉微不成查地蹙了蹙,双眼幽深,想了想,道:“我也没有大碍。”
月余后,凤时锦的气色规复得差未几,终究复苏。君千纪坐在矮榻边,将熬好的汤药端给她喝,她开初有些茫然的模样,瞥见君千纪蓦地笑开了来,一双丹凤眼极其标致,好似暗夜里最闪亮灿烂的星斗,让这止阳山上的大好春光也被比了下去。她对君千纪明眸皓齿地笑道:“苏顾言,你来看我啦?”
遂君千纪叮咛了凤时锦在止阳山上多留几天,待到丹炉开炉,取了永寿丹后再行回京。而他本身当日便随宫里的人一起返京了。
凤时锦乖乖喝药,嘴上却道:“只是泡了冷湖水,大夫说着了点风寒罢了,没有甚么大题目。你呢,你也泡了冷水,有没有甚么大碍?”
师父背着凤时锦,回身头也不回地没入了雨夜里。白灯经不起雨滴培植,扑闪了几下便跐溜一下熄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