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嬷嬷点头,“是。”
秋明珠眼眸一亮,倒是有些踌躇。
孙嬷嬷一震,“蜜斯你是说?”
“四丫头也喜好抄袭佛经么?”
现在一闻声老太君的话,本来坐在二夫人中间的她立即站起来,谦恭道:“孙女性子笨拙,参不透佛家大悟,让祖母见笑了。”
绿鸢果断的点头,“是,奴婢想好了。”
冬雪等人齐齐一震,“绿鸢?”她们四个自小一起长大,情同姐妹,天然不忍绿鸢刻苦。到浣衣房做事的都是低等的粗使丫环,每天洗衣做事,干的活多且累,吃穿住行也赶一等丫环差远了。绿鸢去了那儿,又是秋明月从扬州带来的人,只怕今后少不得被人欺负。
秋明月淡然回身,看向跪在地上似有所悟的绿鸢。
秋明月悄悄而笑,凤目悠长的扫过几人的面庞。
“五蜜斯和五少爷到了。”
“方才老太君令人来传话,让府中各个蜜斯少爷都在大厅用饭。本日蜜斯驰驱劳累,只怕人还未认完。”
孙嬷嬷夏桐等人沉默了,绿鸢却俄然抬开端来。
“蜜斯,奴婢愿去浣衣房。”
三夫人刚想阿谀两句,见到二夫人眼里的嘲弄,神采变得有些难堪。大夫人神采不太好,秋明兰盯着秋明珠手中捧着的那本佛经,暗自咬牙。秋明玉则是不屑,一本佛经罢了,她不奇怪。而饭桌上的其别人,则是神采各别。
“你们几个是我从扬州带来的,你们的衷心我自是信得过的。但是就因为你们的衷心,却更会让你们堕入万劫之地。正如嬷嬷刚才所说,林氏娘家权势薄弱,我们刚入得京来,没有任何凭借。若林氏铁了心要对于我,我便是有三头六臂,却也何如她不得。”
秋明珠昂首笑笑,“佛法无边,只会让孙女受益匪浅。”
秋明珠敛眉恭敬道:“是,孙女谢祖母厚爱。”
“是,奴婢服从。”她说着就站了起来,走到秋明月身边。
秋明珠不是二夫人亲生,而是二老爷妾室方姨娘的女儿。方姨娘曾经是二夫人的贴身丫环,一向对二夫人非常衷心,生下秋明珠不到六年便归天了,是以秋明珠一向是养在二夫人名下,秋明珠平时不爱说话,对二夫人也极其孝敬。以是二夫人对她倒也还说得畴昔。
公然,老太君一听就来了精力。
秋明月回身,翻开窗户,窗外的冷风吹散了她心中的阴霾。
“咦,五姐和五弟如何还没到?母亲刚才不是已经使了丫环去请了吗?怎会…”她暗中看了看老太君的神采,聪明的低下了头。百口家宴,秋明月早退不说,还让一桌子长辈等待,实在失礼至极。老太君固然面上不显,但心底必定已有不悦。
老太君点点头,眼中爱好之色更甚。
“方丈既是送给祖母的,孙女岂能…”
“嬷嬷所说,我又何尝不知?”
这时候,秋明兰状似偶然的呀了一声。
“嬷嬷既知前路盘曲,就该未雨绸缪。”
老太君不在乎道:“送你的,就接着。”她仍旧笑着,眼里却有着不容置疑之色。
秋明兰目光连闪,眼底划过愤怒之色。二夫人言外之意,便是说她给老太君绣的抹额是假借别人之手。更可爱的是,她看似说秋明珠字写得不好,可谁不晓得,老太君最喜礼佛参禅。秋明珠日日研习佛法,恰好得老太君的心。
“几日未见,明兰的女红更加好了。母亲下午才说喜好牡丹繁华的抹额,明兰这么快就给绣好了。瞧这针脚精密精美,那牡丹繁华花绣得活矫捷现的,真真是都雅得很。不像我那明珠,整天只晓得操琴赋诗,要么就是抄抄女戒佛经。都写了几百遍了,那字还是跟和稀泥一样,见不得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