乞巧把托盘送到无双面前,楚曜却抢先一步端起炖盅,舀起一勺喂给无双。
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,君恕的两个宝贝女儿被人算计了那么多回,每回都惊险万分,实在由不得他不想歪。
一碗粥下肚,无双双颊变得通红,也不知是喝粥热的,还是当着旁人演出恩爱羞的。
但为人父母还是要理性,不能因为一时打动就把女儿嫁出去。
无双这才开口叮咛乞巧:“拿过来吧,趁热喝,别放凉了。”
“这些年你们姐弟一向未能团聚,都是因为我但愿齐竹能留在公主府里做内应,以便能够及时晓得云景县主的算计。现在她已被送进皇家寺庙,再不成能掀刮风波,以是你们天然该当团聚。我在城东四条胡同那边置了一座二进宅院,筹算赠与你们以作报答。齐竹在羽林卫当差,薪饷丰富,前程无量,充足你们两人糊口开消,齐兰在我们府上的差事就不必再做了。”
乞巧出去时,假装甚么都不晓得的模样,眼观鼻,鼻观心,全神灌输在托盘上的那只炖盅上。
动动嘴皮子就能当差事,那可真是是天底下最轻松的事情,齐竹当然连声道:“不辛苦,多些老夫人对姐姐的厚爱。”
说到最后,在场的人都笑了。
君恕也有些不安闲,但身为男人,可不就是得为妻女挡风遮雨、处理题目:“咳,王爷,刚才内人同我说,双双她不但是年纪小,身材也未发育好。阿谁……阿谁癸水,至今将来,实在不宜嫁人,就是此时过门,也不能圆房。”
齐竹则道:“畴昔是我年幼无能,不能庇护姐姐,现在我有端庄差事在身,如何还能让姐姐再刻苦享福。侯爷,您说我们对三女人有恩,可若不是有侯爷您,我们姐弟也不知还能不能有相聚的一天,以是那宅子我们不能要。只求您,若让姐姐留在侯府里,给她安排个安逸些的差事,别再在洗衣房里筹划粗务。”
“咳咳!”君恕重重地咳嗽两声,用茶盖拨了拨盖碗里的茶叶浮沫,故作不明地问,“王爷,本日前来,是为何事?”
“就是的。”无双也道,“归正那宅子爹爹都买了,你们不要也是空在那边,白白华侈。你就住出来吧,如此齐兰也能偶尔畴昔和你一起住,你们就有新家了,多好。”
到底是亲姐弟,一样真正掏心掏肺地为对方着想。
固然晓得自家女人迟早要嫁给郢王,但……现在毕竟还没嫁,如何都闹到肌肤相亲的境地去了。
君恕疼女儿,以是才为她往长远筹算,有些苦该吃的时候不吃,前面半辈子都得享福,那才真正糟糕。
乞巧心机活络,端着剔红托盘回到屏风后,用力咳一声:“女人,红枣桂圆粥熬好了,你现在用吗,要不要我端出去?”
老夫人笑道:“那就这么说定了,今个儿散了后,齐兰就搬到福佑居去。”
内心猜想是一回事,听楚曜明显白白说出来又是一回事,他有些受不住这类刺激。
“我的王妃,谁敢轻视?”楚曜道,“真有这类不知身份的人,我二话不说发卖了去。”
仓促从内院赶到书房的杨氏恰好绕过满院子的礼品箱子进屋,她一时焦急,没顾得礼数,抢在君恕前面道:“王爷,您对双双的厚爱之心,我们一家长幼都感激不尽。只是,双双她还是小孩子,就这么嫁畴昔,恐怕难以担负王府主母的重担。”
“我看这两个孩子也是可贵。”老夫民气慈,对齐兰姐弟的遭受格外怜悯,“从小吃过那么多苦,却不生贪婪之意,奉上门的财物还往外推,你们有甚么要求尽管说,我老太婆都代恕儿应了。齐兰的差事嘛,我老太婆身边缺个陪着说话唠嗑的人,齐竹小兄弟,你感觉这活计辛苦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