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,该活力的人明显就是她!
无双仰着脑袋点头应是。
他话语暖和,说到一半却被楚曜沉声打断:“不必!本王的小友,本王自会亲身归还。”
德庆帝有七个皇子,却只要至公主一个女儿。物以稀为贵,在贰心中,女孩儿比男孩儿更得宠些。偏至公主又是个刁蛮性子,不是很晓得讨人欢心,反倒是楚婠这个侄女,年纪小又灵巧敬爱,恰是可儿疼的时候。德庆帝夙来待她与亲生的并无二致,立即将楚婠抱到膝上,听着她童音软软在耳边念叨:“皇伯父,这就是无双,是不是特别好?”
贺遥模样随爹,五官生得非常精美标致,可惜神情骄横刁蛮,白白将仙颜折损几分,看起来还非常凶暴不好靠近。
无双与楚婠立即被宫女牵动手带出来。
她低头一看,脚下木板悬空,河水滚滚,在几十丈远的船底掀起翻滚白浪,看得人头晕脚软。
这么多年来,他厚宠静妃,就是因为爱好她和顺懂事,虽有城府,却从不消在歪处,对后宫其他嫔妃所出的后代,也能美意相待。
让皇上久等不对,可御前失礼一样是罪恶。帮手忙脚乱中,忽听得德庆帝呼喊叫人,楚曜赶紧打起门帘,快步走出,向皇伯父存候。
无双道:“前些天晕船晕得太难受,明天听婠婠说学会游水就不怕晕船,我便立即来学啦。”
他见无双对答如流,在天子面前毫不不怯场,极其可贵,是个有教养又聪明早慧的孩子,印象更好上几分,便决计考核,问道:“你为甚么想学游水呢?”
德庆帝本年四十整,不过因为保养恰当,看起来比实际年青,脸型五官都与楚曜有六七分相像。
贺文彦微微点头请安。
从先前寺人通报后,无双和楚婠已被宫女嬷嬷们抱出混堂换装,筹办面见圣上。
“说我坏?坏就更不能让你上来了。”楚曜扬眉笑道。
贺遥的行动也充分地将此特性阐扬完整。
无双张动手臂,委委曲屈地唤她:“陆先生,我想回家,带我回家吧。”
君贺两家曾为姻亲,君珩是贺文彦血脉相连的亲外甥,无双随堂兄称呼对方一声娘舅自是合情公道。
只是,两个小女娃虽才三四岁大,头发却已过肩膀,游水时浸在池中湿透,哪是一时半刻就无能的。
说着竟然作势拉开双臂,假装当真要抛下她。
他笑着招手让无双靠近,问她:“你就是君恕家的小女儿?”
楚曜抱着无双走上船面,河风一吹,无双也随之精力很多。
还好太子心机精密,又有分寸。此次监国,他做定夺前大多先将设法写在信上叨教德庆帝,但偶有告急事情,等不及手札来回的时候,太子便毫不踌躇,当机立断。他本就是聪敏之人,七分气力再加三分运气,不但没出过岔子,还非常做了几件得朝臣称道的事情。
贺文彦少年时便以仙颜名动京华。如本年近三十,男人成熟起来,虽不像畴前那般精美标致,却更添几分神韵。又因家中兄弟个个习武,唯有他自幼好读诗书,还得了个才子的名头。
这下就算楚曜俄然放手她也不怕摔下去啦!
陆珍娘却不答话,站在那儿愣愣地看着贺文彦发楞,她白纱遮面,看不入迷情,只能见到峨眉轻蹙。
她活了两辈子,这还是头一回面见天子,心中猎奇多过严峻。
太子本年二十有二,换在普通人家,男儿十七八岁已能独挑大梁、顶立流派,但储君不分年纪,只要上头天子还在,就得有所收敛,可若太无能,不能独当一面又不免蒙受非议,乃至连天子都会质疑他是否有充足才气担当大统。保持两端均衡之难,比打理政务还要难上百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