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沉寂了半晌,杨氏也顾不得再多深思这丫头的窜改,看着她这张脸便心中起厌,但想着过几天还要与张家的人见面,她便不得未几说两句:
“女儿是至心求母亲提点,绝对不敢抱怨。”
“半点儿用处都没有,行了,走吧!”杨氏当即撵人。
杨氏不肯再瞥见徐若瑾,不耐的摆手让她走,“从速归去歇着吧,弱不由风的,风一吹就掉了湖里的纸片身子,看着就烦。”
向来半杠子压不出半句屁话的丫头,今儿竟然能说出这么一套话来?
杨氏的阴狠在脸上划过,徐若瑾顿下,一脸当真道:
徐若瑾硬挺着上前为杨氏倒茶,“之前是女儿不对,给母亲添了费事,现在能下地走路了,便想来为母亲赔罪,您就饶过我这一次。”
“母亲好生安息,女儿先回了。”
“落水一次没死了,你还成了金朱紫,在院子里便开端点饭菜、挑吃食,徐家还得出银子供着你这位姑奶奶了?若真去了吏部员外郎府,可别忘了我们这些穷泥腿子,好歹细粮豆子也是钱,把你喂的有胸有屁股的,不是乱坟头里的野魂儿。”
“她不是要识字么?那就让她学,明儿老三上课时,让她也去,你也去奉告王教谕,好生往她脑筋里灌两天,起码在张家人见她时别再丢人!”
杨氏早已经等的不耐烦。
徐若瑾撒娇要跪的模样让杨氏惊诧的张大了嘴。
徐若瑾的话棉里藏针,杨氏顿时便发了火,“抱怨的话你说的可真溜,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?”
徐若瑾没借机问出那人的身份,也知不能诘问,免得被杨氏思疑,悄悄的福了福身,春草当即从地上爬起来扶她出了门。
“不过方才二蜜斯的话也有事理,甚么都不会,张家的确瞧不上。”
“多余的废话我也未几说了,你个小妮子现在也算攀附上了好人家,出了徐家的大门,我们或许都要凑趣着你,让老爷能沾叨光,老迈和老三也靠你拉扯一把,我就是再看你不扎眼,也不敢动你一下!”
“女儿这就给母亲叩首谢恩。”
杨氏的娘家是远乡的富商户,当年徐主簿还是穷秀才时,杨氏的爹便相中了他,将女儿下嫁。
看着徐若瑾拜别,黄妈妈皱着眉头,与杨氏嘘声嘀咕,“夫人,老奴感觉二蜜斯此次落水后不太一样了……”
“母亲的话女儿都记在心上,不过这事后代儿也是呆那笼子里等人挑的,也不知该如何做才对?父母之命媒人之言,我就算真凑趣上了张家的公子,他说话就算数吗?”
见鬼了不成?
“不是说要来给我叩首的么?”
本身做低伏小的已经在杨氏这里画下了坑,就看她是否往里跳了。
“行了行了,本来就是我们家攀高枝,你受委曲又能如何着?前提是老爷升官,是你大哥和三弟有前程。”
“女儿给母亲存候了。”
因为书籍上的字她一个都不熟谙!
“母亲,这事儿与春草无关,也是女儿此次差点儿丢了命才有这些设法。”
徐若瑾下晌的工夫就获得黄妈妈亲身送来的笔墨纸砚和书籍,并把夫人的话奉告了她。
“说到底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,女儿这么多年从没出过家门,字也不识一个,该懂的端方也迷含混糊,该晓得的礼节也稀里胡涂,话说多了露怯,说少了脆弱,女儿实在不知该如何办,都请母亲提点。”
杨氏满面思疑的看着徐若瑾,目光由她转向了春草。
这话算是说到了杨氏的内心儿里,只是从徐若瑾的嘴里说出来,让杨氏更不是滋味儿。
徐若瑾满脸委曲,眼巴巴的看着杨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