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悦容在家里是说一不二的,要天上的玉轮也得给她摘下来,又长年在药王谷中,不太懂情面油滑。是以非论那伴计说甚么,她只是不听,对峙要买这柄剑。
花悦容顿时皱起了眉:“如何恰好我看上的,就说是有人预定了?你该不是欺负女人我面熟,还是怕我拿不出钱?”
穆青菱看花悦容是个小女人,不好向她直说断袖这回事,便只推说韩御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。
只因这位韩公子的名声实在狼籍,断袖也就罢了,还是个不埋头的断袖!传闻他行事最是颠三倒四不检点,惯好拈花惹草,连他爹都管束不住的。青菱现在这一身男装,与他胶葛起来,还能有甚么功德产生?
韩御后退几步遁藏,不发一言,不悦的看着她,韩府的小厮已经拦在了他身前,把花悦容隔开。
只见花悦容面若桃花色,双眼含秋波,不但有色诱的本钱,还真扮出了点儿魅劲!不愧是天生的混世魔王,坑蒙诱骗样样无师自通。对人说人话,对鬼说大话,一刻钟变一个神采。
这边正不知如何是好,花悦容还与伴计胶葛着能不能与剑的仆人打个筹议,穆青菱却听到店外头在驱逐客人:“韩公子来取剑了!您的宝剑早就锻造好了,现摆在店里,就等您来取了!”
小伴计被那宝剑唬着,不敢再拦,银票摆在桌上,他也不敢收,只慌镇静张告饶,求花悦容先把宝剑收回鞘,伤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韩御也不放人,他追上去挡住了穆青菱:“公子何必如许急仓促拜别?我看公子两手空空,并未选到趁手的兵器,不如让我陪公子选一选?趁兴而来,怎可败兴而归呢!”
此时韩御已走到了剑匣前,他打扫了几下,拿起剑来打量把玩,仿佛对宝剑非常对劲,便给了小厮一个“付钱”的眼色。
穆青菱心说何止是认得,这京都里谁不晓得韩御公子的大名?
那人着了一袭紫衣,身形非常漂亮矗立,腰带环佩,发束银冠,走起路来风韵卓然,明显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。
花悦容略微有些惊奇,就算他没有立即被本身迷倒,但是普通的男人,看到有女人家恭维搭讪,如何会是这个反应呢?
她一边说着,已经私行把那柄剑拿起来把玩。伴计却在一旁拦着,说是要用帕子托着才气碰,被花悦容一眼瞪了归去。
伴计心中也悄悄叫苦。这柄剑何止是别人预定下来,连图纸都是那位主顾提早送来,规定好了尺寸、款式,要他们照着打造的。
“哦?”韩御看了看手中的剑,又看了看穆青菱两人,心中稍作计量,却向花悦容说出了一句令人惊奇不已的话,“想让韩某割爱,实在也不难。只不知这位女人是否情愿,拿一小我,来换韩某这柄剑?”
穆青菱已经有些起火了。带她出一次门,就能招惹出如许的费事,耍起横来拦都拦不住。
花悦容斜了斜眼睛打量,也感觉韩御仪表堂堂,脱手不凡,便信了穆青菱几分。但她却不肯就此放弃,反而眸子一转,想了另一个主张。
韩御瞥见了男装的穆青菱,却顿时面前一亮。先前未曾接花悦容的话,此时却微带着点笑意,向穆青菱还了一礼:“这位公子瞧着眼熟,如何也认得我?是在那边见过吗?”
穆青菱心中飘过一溜黑线,花悦容这是……要向一个断袖使美人计吗?
花悦容手里的宝剑已经被穆青菱抠出来放回了剑匣子。她一边挣扎着,一边被穆青菱拖走:“干甚么啊,我东西还没拿呢……”
青菱复又拽住她:“你还要干甚么?这位韩公子,但是……但是权势滔天,连我也惹不起的。他的东西谁也抢不走,你还是别打那剑的主张了,他日我再来带你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