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安康，前儿还捎信来，问阿爹见到三叔没有。”李文松的话有些含混。
翁翁和二叔的信，都是他替阿爹看信写复书的，翁翁的信里，把三叔骂了个狗血淋头，让他阿爹跟罗帅司说一声，找茬儿摘了三叔的职任，免得给他丢人现眼……
李文松没多逗留，第二天一早就回江宁府了，李文山送走李文松，出来服侍李县令吃了汤药，出来直奔去寻秦先生。
李文山从速咽下嘴里的茶，眼睛都瞪大了，“她又如何了？”
李文山牙疼般歪着嘴，他畴前如何没发明他爹这么不会说话呢！
李县令眼眶微湿，“阿爹最疼我……”
李文松脾气好会说话，几句话说的李县令暴露笑容，李文山也悄悄松了口气。
两位大夫各自把了脉，客客气气筹议了脉案药方，由秦先生陪着吃了顿饭，各自归去。
李文松瞄了他一眼，目光躲闪，笑容里透着难堪。
李县令是尽力要和李文松好好说说话的，可话这说出来，如何听都是一股子扑鼻的酸味儿，连旁听的李文山都感觉实在太难堪了。
“你阿爹起步早，又别扭……”李县令的话刚开了个头，本身也觉出不对了，忙顿住，却又不晓得如何往下接转才好，难堪半晌，悄悄咳了一声，干脆转了话题，“你……翁翁，可还好？”
秦先生坐在廊下，正落拓安闲的泡茶喝茶，见李文山出去，招手表示他坐下，递了杯茶畴昔，“你阿爹好点儿了？”
李文山不看阿谁小承担了，昂首看向秦先生，“先生说的对，所谓咎由自取，天道循环，因果报应。”
“是该忙得很。”李县令尽力要显的随便些，却不如何会说话，“我不过做了这个小县县令，从到任到现在，就忙的四周生烟，你阿爹领了全部江南东路，还要顾着江宁府处所政务……幸亏你阿爹无能，比我是强多了。”
“是，是是！”感遭到耳边俄然温馨了，李县令仓猝点头，“你阿爹说的对，是一荣俱荣……是我胡涂……”
“一大笔银子，也怪不得你们兄妹连件新衣服都穿不起。”秦先生看着李文山磨的起毛的袖口。
“嗯，这银子，你有甚么筹算？”秦先生看着李文山问道。
黄大夫先回了江宁府，李文松多留了一天，李县令现在这表情和畴前大不不异，看着只比李文山大一岁的李文松，越看越感觉亲热可贵。
李县令听到一荣俱荣，一损俱损几个字，不晓得震惊了哪根心弦，内心一时百味俱全，呆怔的竟然没听到李文松前面的话。
“大伯历练过好些年的州县政务，这历颠末的，跟没历颠末的，必定不一样，当年大伯头一回做知县时，必定也和阿爹一样不轻易。”李文山头一个反应是替阿爹往回圆。
李文松不好往下接，李文山听阿夏说过，他这个翁翁，向来就没疼过他们，听阿爹这么说，拧着眉头犯嘀咕。
“三叔言重了。”倒是李文松还好，约莫来前，他爹他娘都交代过，早有筹办。“阿爹常说，他和二叔、三叔兄弟一体，一荣俱荣，一损俱损……”
“是啊，这就是天有不测风云，大河大江，本来就风险极大，船工不易。”秦先生带着几分悲悯，感慨了几句，从身后拿出只半旧小承担，“这承担里，是钟婆子的金饰，前天送返来的，我检察过了，一共两万七千余两银子，都是都城德隆老号的银票子，用油纸包的非常严实，无缺无损。”
“钟婆子搭的那条船，过江时碰到暴风暴雨，船翻了，失落了好些人，钟婆子也在此中，到现在……已经七八天了，看模样是找不到了。”秦先生腔调沉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