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是,”徐焕今后靠到矮矮的椅背上,“我这是体贴则乱,不过,真要象你说的,他被人掂记上了,还是……咳!”徐焕用力咳了一声,把还是前面那些令人惊骇而气愤的猜想咳归去,“他这会儿飘在海上,四下无靠,现调本身人一时半会到不了,这沿岸官兵,他还没就任……”
“我们看有甚么用?暴烈之人,多数刚强自傲,虑事不全面。”郭胜沉默了一会儿,声音低下去,“不能说虑事不全面,或许是虑事太全面了。老徐,那江家,跟我一样,都有一个没法揭开的过往,柏帅真要清净了本地匪患,能牵出多少事,谁晓得?
“这是甚么事?能不急吗?万一明天夜里……那我们就是前功尽弃!不是我们前功尽弃,这的确是……”
“为私,柏家和苏家结成了后代亲家,柏家女现在是苏贵妃远亲的侄儿媳妇,更不会放过江家,唉,不是她虑事不周,实在是……看来,柏景宁真是个有本领的,假以光阴,能给这一带一个清安然宁。”
“我问你闲事儿呢!到底如何办?”
“过来了,只说必定不是他们,别家,这类极其奥妙的事,要探听到哪有那么轻易?唉。”郭胜叹了口气,“老徐啊,这事,真就是我瞎猜想,你真别多想,我不是跟你说了么,这几年游历天下,听到过那位江娘娘几件小事,我就感觉,她是个毁天灭地的暴烈性子。
徐抖擞笑,“没钓上来是吉兆,那如果钓上来鱼呢?也是吉兆?”
郭胜点头,“大战之前看兆头,必然是吉兆。行了,出来吧,起码上半夜都能太承平平,从速吃了饭,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吧。”
“你到底筹算如何办?不是说……”徐焕拖了把小竹椅,一屁股坐在郭胜中间,有些焦急了。
“淡定。”郭胜将钓杆插在锚孔里,拖了把竹椅子坐到徐焕中间,看着他,“你今后入仕为官,头一件,就是得先学会沉得住气,我都不急,你急甚么?”
柏帅公心为国,柏家又是手捏免死铁券的朱门世家,柏帅真查出甚么了,只怕不会坦白,哪家撞到他手里,哪家就得颠覆,就是江家,只怕也不会例外。”
郭胜拍了拍徐焕的肩膀。
徐焕长长吐了口气,“也是,你这话有事理,是我太沉不住气了。”
“我看柏帅是个公心为国的。你也说过。”徐焕神情凝重下来。
徐焕跟着站起来,一起进了船舱。
你想想,柏景宁如果能稳住南边本地,对江家,对她,对太子,会如何样?”
“哪能明天一早,这会儿天落黑了,就得走了,先往下南走一段,绕一点路再往北,这类算计别人算计别人的算计,必然要谨慎再谨慎,稍一粗心,谁是黄雀,谁是猎人,就说不准了。”郭胜一边说,一边站起来,收了他那根钓杆。
徐焕被郭胜说的连连眨着眼,怔了好半天,这话好象很有事理,非常有事理,但是……嗯,他确切非常的心虚……
“明天如何办?”徐焕上身前倾,看着郭胜严厉问道:“你得先跟我说一声,让我内心有个底,象再象明天上午那样,我都不晓得你要说甚么。”
“第一,你急不急,我看不出来,第二,你内心稀有,你没跟我说,第三……”徐焕冲郭胜一根根曲动手指。
“迎上去,我们走的时候不是漏过话了,要找条船也到海上飘几天,现在找到了,就去找他们搭个伴。”郭胜这话,听在徐焕耳朵里,就是这郭胜又信口胡扯上了。
“好……吧,明天一早出发?船好象动了?”
郭胜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,最后一句,更象是自言自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