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胜肝火未消的哼了一声,“这回且饶了你,起来!”
“没……”孔先生狼狈不堪中,带着模糊的惊骇,“胡老迈待门生恩重如山……”
“哪能凑得上去?”余大头实话实说,“我们算离的近的,还隔了两条街呢,都跪着,谁敢站着?有官兵?都是御林军,威武得很,一声不准吭……”余大头声音越来越低,他也觉出不对了。
跟着门口一板子接一板子打在皮肉上又闷又脆的响声,胡盘石从椅子上滑下来,跪在了地上,“哥,我错了。”
从余大头到董老三,再到满屋的人,都看傻了。
“不……不敢……”孔先生一头一脸的盗汗。
“就你这心肠作派,跟我这帮兄弟比,你才是真下九流!”郭胜欠身往前,啐了孔先生一脸,“你既然不要脸,大头,老三,把他的裤子扒了,就在这台阶上,给我打十棍子,别伤筋骨,可得把皮肉给我打烂了。再奉告诸位兄弟,我为甚么要打他!”
出都城往南边到差的官员,几近都走水路,不过三品以上的就未几了,此中之一,就是原江南东路帅司柏景宁一家,到差福建,统领南边诸军,仲春初二从都城出发,传闻要在海州换上海船,本地南下直至福建。
余大头仓猝抬手往脸上抹了一把,把笑容抹没了,贴着门框溜进了屋。董老三低头缩肩,往中间挪了挪,垂手站着。
徐焕紧挨他坐着,机警灵连打了四五个寒噤。
胡盘石被郭胜这一巴掌打的身子一歪,从速再跪端方,垂着头,一声不敢吭。
“那还不是皇上呢!”郭胜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,震的满桌碟子碗叮咣乱跳,徐焕吓的差点又今后摔个抬头朝天,幸亏余大头一把扶住了椅子。
余大头和董老三没敢看胡盘石,一声吼应了,上前架起孔先生,几步出来,按在台阶上,在满院子伸成鹅脖子的世人面前,将孔先生的裤子一把扯掉,甩的远远的。
董老三不晓得甚么时候挪过来,捅了把看直了眼的徐焕,徐焕一个机警,立即反应过来,仓猝上前劝道:“郭兄消消气,胡老迈不过一时粗心,没留意,你看胡老迈,他晓得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