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大夫就谨慎的多了,几次诊了几次脉,除了汤药,还细细交代了饮食,平淡少油,最好别吃荤。
可这名医方剂,配着连盐都未几放的平淡饮食,徐焕这拉肚子,还是一点不见好转。直拉的本来就不胖的徐焕,瘦的两颊都陷下去了。
郭胜看起来也非常焦急,和李县令筹议了,吃紧忙忙骑马去了趟扬州府,请了扬州府最驰名的名医过来。
直拉了半个月,半点不见好,李县令和徐太太急的眼睛都红了,再不好,这一科就误了!
徐太太筹措着,让人做了满桌的菜,李县令请了郭胜作陪,和这位小舅子相谈甚欢,徐焕酒量浅,被欢畅之下的李县令劝着,多喝了几杯,就醉倒了,李县令也没甚么量,回到后宅,也倒头睡下。
李县令赶回到县衙的时候,徐焕已经把该交代的事都交代的差未几了,包含他本年二十三了,订过两回亲,头一回女家忏悔了,第二回是他上一科秋闱考中后订的,成果小定礼下了没几天,女人一病不起,缠绵了半年,没了。
名医交来回回诊了四五遍脉,又将前面两位大夫的方剂翻来覆去的看了五六遍,又亲身到厨房看了一遍,再细细问了徐焕畴前如何,路上如何,如何如何,捻断了十几根髯毛,开了张方剂,更加细心的交代饮食,连葱姜都不准吃了。
徐焕倒淡定了,有气有力的安抚焦灼不已的李县令和徐太太,说他这拉肚子,必然是他福运没到,和这一科春闱无缘,误过春闱,这拉肚子估计就好了。
可这药,连续吃了两三天,也静养了两三天,徐焕是没再坐在子孙桶上起不来,可还是一天六七趟的拉稀,直拉的徐焕神采青黄,整小我软的站不起来。
洪嬷嬷唏嘘不已,徐太太也感觉这个过继弟弟这婚事上,实在太不别扭了。
洪嬷嬷亲身盯着唐婆子,唐婆子亲身脱手,细心的不能再细心,洁净的不能再洁净,药吃了三四天,没油的素食也吃了三四天,徐焕这拉肚子,半点没见好,人倒是瘦了一圈。
“是。”郭胜不晓得李夏为甚么要存眷柏景宁,但柏景宁是公认的本朝名将,女人体贴如许的人,是道理当中的事。
徐焕只带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木瓜,郭胜自告奋勇,说他来照顾徐焕,徐焕这会儿,是和他住在一间小院子里的,小院子一共三间上房,两间配房,他住上房,徐焕住配房。
“柏景宁任期到了,本年只怕要进京述职,写信给秦庆,留意柏景宁和柏家,有甚么事,不管大事小事,让他及时写信奉告你。”
李县令和徐太太都急眼了,洪嬷嬷更急,直急的漫骂起大夫来,郭胜从速探听了,另换了一个传闻善于治拉肚子的大夫过来,诊脉开方。
顿了顿,眼皮微垂,“秦庆必然刚强对峙,你想想体例。另有,如果有甚么机遇,交代秦庆,伯府里,另有位大爷呢。”
“第三件。”李夏眼皮微垂,“拦下娘舅,临时把他留在高邮。”
说的洪嬷嬷和徐太太都笑起来,洪嬷嬷感慨不已的很抹了几把眼泪,说老太太就是如许,凡事都想得开。
李夏提及第二件,郭胜仓猝收拢心神,凝神听李夏叮咛。
郭胜呆了一会儿,见李夏用心描字,站起来,踱到屋门口,看着背书背的点头晃脑的李文岚,内心模糊有三分惧意,却有七分飞扬,当然,另一面是非常的忧愁,徐焕赶着春闱,明天一早就要出发,他现在醉倒了,连话都没说法,这拦下来,如何拦?
李县令和徐太太从速起来,急着让人请大夫,熬米油,洪嬷嬷到厨房里一通检察,唐婆子也急的跟着洪嬷嬷到处看哪儿不洁净……可如果不洁净,老爷和郭先生,另有一家人,可都是好好儿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