术离看着伯弈,浅浅一笑,眼中闪动着如星斗般刺眼的光芒:“赤泉一别,先生安好?”
此时,河边肃立着一男一女,男人面河而站,女子在他身后单膝跪地,微垂着头,模样甚是恭敬。
包子因身量小,又是小童的敬爱模样,顺理成章地留在了术离身边当上了侍童。说是侍童,实在不过跟着一群酒保装装模样罢了,对着包子大爷谁又敢真的使唤呢。
二人隐去气味,好走了一阵,模糊听到了一阵河水潺潺的声音。在包子的表示下,无忧跟着他轻飘飘地奔腾到树上去。
一个熟谙的声音自车头处传来:“不知马车内可有我要寻的人?”那车夫本是若玉安排,也是个老江湖,此时倒也不怕,只下车答了:“不知爷要寻的是何人,我这车内拉的是往天晟城看热烈的一对小伉俪。”
包子嘿嘿道:“包你对劲,去了便知。”无忧笑着站起了身,紧跟包子去了。
当伯弈从棋局出来,包子又从速传音伯弈奉告了统统。
伯弈坦言:“恰是。”术离眸中月华闪亮,缓缓接道:“先生既也要去王城,不如与离结伴随行,更加便宜?”
各取所需,却也无妨。伯弈颌首:“侯爷既如此说,便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无忧见他奥秘兮兮的模样,用手半遮住脸很共同地轻声问道:“鬼鬼祟祟地干吗呢?”
等赤火、寒水二人脱手,两方权势相斗相抗,伯弈就趁乱带着无忧和包子大摇大摆地分开了。
伯奕一脸冷然,并不睁眼看她,只微微动了唇淡淡回道:“是何事?”
突如其来的窜改让凌霄然一时反应不及,呆愣愣地看着车群远去,方才想起去追。
便在这时,行道旁俄然传起一阵响动极大的马蹄声与车轮声,二三十辆马车毫无前兆地沿着小道奔驰过来。
术离见她如此,神采公然和缓下来,回身将她扶起:“你的情意我岂会完整不知。你虽是我的部属,但我一向引你为知己,在这世上,我的哑忍委曲、抱负抱负,唯你一人最懂最知。女织与你,一个是为我所爱的女人,一个是为我知心的女人,两人皆是我最想庇护也最为器重的人。”
伯奕与无忧、包子坐在狭小的车厢内,师徒二人仿佛又冷了下来。
伯奕声音陡峭:“为师在棋局里有过摸索,以棋君反应来看,冥王并不晓得此事,可见冥界并未参与。”
阳光下、车驾外,站着一身形矗立的男人,男人见到伯奕,取下与锦披相连的兜帽,暴露一张俊雅如玉的脸,是古虞侯术离。
无忧暗道,画眉竟与古虞侯了解?却不知二人会晤又为何事?
无忧微吟,又点头道:“不对。下山以来,我们皆闻天子势弱,七国强势。试想一个连人界都统管不了的凡人,又怎能让棋君为他卖力?加上此次被困的不过浅显仕子,居高位的天子又何必苦心与他们难堪?”
三人间如此寂静了一阵,无忧终是忍不住,昂首向伯奕道:“师父,徒儿有一事需解惑。”
二人又走了一会儿,术离道:“君子之交虽淡如水,但对先生,离却甚是心仪,现在冲犯一问,先生可欲往天晟城去?”
拦车的人并不睬会那车夫,提大声音道:“不知车浑家可否下车一见?”
平日最是开朗利落的女中丈夫,现在却显了些楚楚之态,连无忧也觉心动。
此去王城,必然危急四伏,伯弈三人若与他同业,少不得就要看顾于他,如此便多了个保命的樊篱。
术离神采平淡,语气略有些生硬:“眉儿,你夙来聪明,为何会这般莽撞行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