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“吓得”神采略变的古虞侯,带着近卫向林子深处跑了一阵,唤来侍童包子道:“本侯欲出恭,着两名近卫来护。”
那侍卫一边驭马疾走,一边转头对身后追逐的人大声喝道:“若想保住你家侯爷的性命,备齐黄金五千两,三今后中午,放在天晟城外的十里亭。若要耍诈,就等着给这高贵的侯爷收尸吧!”
伯弈淡然道:“侯爷可知我本修道之人,不便过量插手人界权争之事。”
包子一脸倦容,嘴里嘟嘟啷啷非常不悦,惹得萧惜陌直瞧了他几眼,幸得他尚算机灵,方才没暴露马脚。
紧接着,又是嗖嗖数箭,萧惜陌见术离拿剑去挡,身形略显笨拙、额上渗了模糊汗珠,从速将他护到一边,抽出腰间长剑将飞来的利箭尽数挡开。
侍从们在术离身后急道:“侯爷,慢着些。”
术离见得包子化出本相疾奔而去,略有异色,又道:“接下来,需得先生与小妹与我演一出戏。”
萧惜陌将近卫分作四支,两支暗藏步行沿两边林道向箭矢来处逼近,一支借树木为掩,射箭相搏,以引开对方的重视力。余下一支则与婢女婢从等人看顾古虞侯,伯弈心下暗道,这萧惜陌若不是心术不正,倒也有些将才。
但若不是天子授意,还能有谁?不管多少疑点,毕竟行刺是真,此事必得尽快报予主子,使主子有所防备。
萧惜陌惊道:“不好!”只见,古虞侯所骑骏马发疯般地飞窜了出去,一旁女扮男装的侍卫一个跃身,技艺敏捷地从本身所乘的顿时飞扑到了古虞侯所乘发疯的烈马背上。
古虞侯对此并不在乎,令酒保牵来早前为他驾车的追云驹。那是一匹通体乌黑的高头骏马,他萧洒纵身跨骑而上,扬起马鞭就在阳光下奔驰了起来。
伯弈笑道:“包子可去。”包子听了,顿觉豪气干云,一声:“得令”,不耐听完以后的事儿,嗖地一声就没了影儿。
稍后,术离将目光投向伯弈:“现在,诸侯自四周八方而来,到王城估摸着也就十多日,须得在入城前将他们劝止下来。”包子跃跃欲试:“这事儿不难,你只需分拨任务就是。”
心中虽如此想,但萧惜陌的脸上仍然堆着敬色,正想答话,俄然一支力量极大的玄色箭矢自上而下,笔挺插入古虞侯所乘的大车内。
如此行了约莫两三刻钟,一起无事。正在萧惜陌等人略有松弛时,忽听不远处马儿一声惨叫嘶吼。
走了一会儿,与世人拉开了一段间隔,术离定身站住,一身的安闲沉着,那里另有方才的宽裕之感。
无忧见了术离,佯装着一副小女儿的娇羞模样,萧惜陌在后看了更是放心。
术离对萧惜陌道:“将军幸苦。眼下景象如何?”萧惜陌深看术离一眼,仍如昔日般恭敬道:“部属应为,当不得辛苦。侯爷暂可放心,兵将虽小有折损,但对方已尽数伏毙。”
对于术离的作为,他非常不屑,昨夜那侍卫一看便知女子所扮,古虞侯孔殷火燎撇了世人提早出来,他原还暗疑了一番,未想竟是为这一桩风骚事。现在被他撞了个正着,古虞侯更是全无顾忌,在人前如此不知收敛,到底是个公子哥儿擅好风骚,上不得台面。
追云驹在古虞侯的把握下,很快就抛弃了身后追来的人。他七拐八绕带着无忧到了一处风景美好的隐蔽小坡。
萧惜陌抬眼看他,见术离一脸神驰之色,心中好笑,看来夫人再美,终比不得内里的野花儿香。
萧惜陌懂事体贴肠替古虞侯寻了个别面的借口,着人唤了无忧前来。
萧惜陌见术离一门心机玩弄着桌上的笔墨纸砚,心中略有不屑,闻名天下又如何,还不是玩物丧志的文弱墨客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