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玉伏地的双臂颤栗不断,微颤的声音闪现了她此时的镇静:“侯爷,若玉请罪。”日向侯的忍耐到了极限,声音刻毒得没有一点温度:“你莫非又要违我?”
若玉神采微白:“若玉不敢讨赏。”日向侯减轻语气:“本侯所托就不了了之,别人之托就顺利得很,你清楚就是遁词对付,当本侯不敢置你?”
稍顿,他声音渐厉:“不过,女人你单单保这六人,却浑然忘了本侯早前相托之事?”
若玉黯然接道:“侯爷,若玉无能无识,得以凭借的唯有一个信字。本日侯爷问我别人之事我若告之,那明日别人问我侯爷之事我又焉能守密?”
三叔见若玉神采大变,焦急问道:“出了何事?”若玉怔愣开口:“送至古虞的货出事了?”
日向侯见她造作虚应,笑言道:“罢了罢了,本侯本不得久待,寻一温馨处仅你我二人略叙便可。”
日向侯冷哼一声:“依你之意,你对本侯所托如此经心,还应得赏不成?”
日向侯闭目略思,沉声道:“罢了,此事搁下,但另有一事,需你一言。”
日向侯目光炯炯,即便坐着也掩不住一身的伟岸之气:“王城一行,听闻两事甚觉风趣,若不得实又觉坐卧难安。”
日向侯之言正合若玉之意,她一番叮嘱筹措,二人移驾安宅曲院落座。
若玉安然回道:“是。”日向侯哼道:“好,你倒坦诚。”
日向侯说完,再不睬她,扔下若玉,便径直而去。
喧闹的院子里,一声利刃出鞘的清脆之音,一柄轻浮的软剑抬起了若玉的下巴,日向侯虎目半眯,锋锐的剑尖缓缓滑过若玉的脸庞,滑过她的锁骨。
日向侯面色俄然阴沉下来:“天子因公义明谋逆一事,打消殿试,诸国觉得天子必定会择日再试。然天子不到三日却钦点了十人官赐要位。”
若玉脸上早已赤色尽失,伏地颤声道:“谢侯爷不治恩情。”
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过来与她对坐:“女人,保荐的事往年你皆是雨点均分,此次却偏倚太过,实在冒险。”
日向侯部下垂垂加力,若玉白净的脸上起了一道深深的红痕,她脸上吃痛,竭力开口:“侯爷,若玉之以是得各国给一个脸面,正因诸事不偏不倚,言商而不言政。不管是侯爷所托还是别人所托,若玉皆谨慎待之处之。若玉一不问各爷背后深意,二不涉各国运营施计。皆因各位所托在若玉眼中实则不过纯真的买卖。”
三叔悄悄叹了口气,多么聪透的女子,唯对古虞侯之事却常失分寸。无穷好文在123言情。
若玉浅含笑开:“侯爷请讲。”
若玉伏身辩白:“侯爷冤枉,正因殿试不成,以是若玉才另接了保荐六人的买卖。”
他固然也是术离的人,但跟了若玉多年,看着她的艰巨与痴心,也不由生了些珍惜、可惜的情义。
三叔刚想接话,一名小厮自院外仓促而来,呈上一封信函。若玉接过拆开,信里写着八字:朋来堆栈,货色有失。
三叔心下明白,又道:“但他就不怕你为其他侯爷所用?”
若玉颤声道:“是,若玉自知斤两。”
日向侯偶然与她玩谨慎思,开门见山道:“本日来此,有两事相询。”
若玉轻叹:“他自恃甚高,普天之下除天子外唯他一人,加上日向国国力最盛,我既然是唯利是图的贩子,要选依托着必定是他无疑。他本日来给我上马威,隔日必然会再行利诱之举。他第一次开口我即便回绝也不担忧,但若他再度示好,才是我须得谨慎应对的事。”
日向侯高高在上俯看着她:“若本侯想,便可随时治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