循声看去,林中走出一男一女。
见两人护棺走了,无忧从速跟上,并折了纸鹤送信给伯弈:“暮月,速来”。
那女子乌发轻挽,秋波盈润,红唇鲜艳,一身淡紫纱裙芙蓉为绣,勾出万般婀娜,端的是娇媚动听。
这暮月侯府比早前无忧去过的黑蚩侯府大了足足三倍不足,殿阁表里饰着玺**箔,绘了沥粉贴金蛟龙像,殿中铺就浮雕云龙纹御路,踏跺、垂带浅刻卷草纹。
无忧暗道:都是做侯的,这暮月侯府较着比起那黑蚩侯府华贵了很多。
女子听得娇笑连连,不疾不徐从怀中取出一沓符纸,穿行于数人之间,将符纸贴到兵士背上。做完后,闪至一旁,拍鼓掌掌道:“表哥,避开。”
男人望着满地的残肢,微微皱眉,不满之色一闪而过:“表妹,像你这般娇媚的人,还是使点标致手腕比较相衬。”
却听那仙颜男人哈哈一笑:“风趣、风趣,这深夜来寻人的很多,不瞒各位,我二人也是为此而来。”
连无忧看了也不由暗叹,真是好一对璧人。
无忧在树上,听得女子一番肉麻言语,又想着她刚才的一番手腕,只觉这女子人面蛇心,造作之态令人作呕。
那老者听女子挖苦之语,神采更绿、语气更冷:“这地府之事恐怕还轮不到二位来多言吧。”
女子笑起甜甜的酒涡,“师兄说得是,我们今儿就是来寻人的。”
兵长最早耐不住,咄咄出声道:“不知二位如此夜深来此何为,但是欲干偷鸡摸狗的事儿?”
兵士们一听那女子如此说,晓得两人必也是冲他们而来,数声低吼,纷繁变了描述,扔动手中佩刀,身材可见之处长出寸余长的白毛,双目生硬地向两人跃扑而来。
男人一头乌黑长发垂肩,鬓角一边微微撩开,暴露耳际一点绯红,一身绛红长衫领口微敞,暴露一段不输女子的晶莹玉肤,观其容美艳入骨,观其姿多情风骚。
男人闻言,从速腾身闪至远处。只见那女子右手竖起,左手托肘,口中喃喃提及咒语,随后娇叱一声:“着”。
慵懒的男声俄然响起:“寻魂?你既是来寻魂,那就真的寻错了处所。”老者微惊,竟有人多事他地府之事?
男人一个欺身,手中现出一柄桃木剑,左挡右格,将那些来袭兵士挡住。
无忧戴着沉香珠隐着生息,一起赏识了很多打情骂俏之态,弄得她常常面红心跳,这男女□□经活人归纳,倒比在山上的诸多戏本都雅了很多。
男人垂眼轻笑:“那里敢呢?疼还来不及呢。只是这棺木中人恐有些毒手。”
老者说完,吹熄马灯,消逝在了夜色当中。本来惶恐的兵士们见那怪老头俄然消逝了,留下的倒是两个活人,很快就暴露了贪婪之色。
过了两日,行至暮月国府城,那守城将令见到二人,恭敬唤道:“公子,圣女。”
女子边说边朝棺木走去,停在棺前,黛眉一弯,将棺木推开一角,拿出一个圆木盒子,将盒中之物取出置于棺木之上,以掌抚之,那像虫卵的小圆球刹时化形,融进了棺里。
女子扬脸委曲道:“表哥但是嫌弃令姜了?”
男人淡淡回了,径直上了兵士牵来的骏马,度量女子拉紧缰绳,绝尘而去。三五暮月兵士赶着马车,随后而行。
想那地府鬼使几时受过如许的气,心中暗道,原是闻得人界气味混乱,探到人界出了失魂的事,本是一片美意想要帮着收了祸乱的死躯。谁料此人界竟不承情,罢了罢了。
女子又启口咬破手指,将指血抹到棺木的开口处,撒娇道:“表哥,现在为了你连手指都破了,你要如何谢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