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若玉感觉双腿再难支撑的时候,上位的人终究开了口:“想不到这曲梁的大商,如此妙丽的女子却喜好做那梁上的君子。”
若玉说完,天子方才慢条斯理隧道:“寡人说的?那说得可真好。这必死的古虞侯倒真是快死了,想着他一表人才却英年早逝,好棋目睹成了废棋,真是可惜得很。”
翻超出连缀的山岳,出了深凹的沟堑,于平坦的行道上,白衣长身的公子,淡扫蛾眉的才子,大眼黑沉的男童,各牵着一匹与身形相衬的马,略为错身而行。
“叨扰到二位相谈实在获咎,本该待二位聊得通透火线才现身。但二位谈兴太浓,对周遭之事诸如鄙人的静候全然置若罔闻。
伯弈淡淡道:“好,那就劳烦值事官带路了。”言平清视野扫过二人:“却不知小公子在那边,鄙人这就着人去寻。”伯弈笑道:“他已在此多时,勿需操心相寻了。”
三人在言平清殷勤的礼送下出了关城。那夜,熊熊的烈火映红了关城的半边天空,固然离得远了,但五识极敏的三人仍然能模糊听到关城那方传来的阵阵厮杀声。
入夏后,日头渐辣,行了半日,三人寻一处茶寮歇脚。这边方才入坐,官道上又远远驰来一骑,骑上人风尘仆仆、行色仓猝。
无忧猖獗的切磋、对情爱的大胆追逐,使伯弈一时有些怔愣,长睫掩住了他眼中的些许流光:“心中如有天然便有,心中若无焉能强求。情爱之事只关情意,无关称呼。”
夜残更漏,时沙流走,如此跪了等了不知多久,即便若玉再沉着,内心也不由有些发憷,抓住她软禁她又召她来此,这龙椅上的人到底是何意?
伯弈寂静不答,无语不甘诘问:“师父,徒儿想问你究竟故意还是偶然?若你我之间并非师徒,你可也是故意?”
言平清紧看着伯弈道:“因得侯爷之令,必在申时前安送先生、女人与小公子出城,这会已是未时三刻,实在再担搁不得。鄙人已着人备妥了马匹赋税,先生若愿现下便可起行。”
来人嘿嘿一笑,接过壶袋,一边跨骑上马一边说道:“你这妇人自来懂事儿,就给你个信儿,我们这古虞国啊不日可有大喜。”
若玉被关在王殿里,并不知古虞侯在关城遇袭伤重的事儿,现在天子的一席话立时乱了她的心,若玉再装不出淡然,焦急问道:“不知皇上何意,还请明示。”
但现在,公主下嫁,喜了谁,忧了谁?天作之合的眷侣良伴,如何能容得下另一人的横亘?
淸宗里活过几千年的无言到此时是真的死了,两月不到,就被完整地深埋在了滔天的权欲里,现在在王殿的也只是天子罢了。
若玉的话未获得天子的应对,高台上却传出另一个娇媚的女声:“为了不成惜,我们就让这古虞侯死得风景些可好?您说呢,皇上。”
天子仍然不语,若玉猜不出贰心中所想,只得硬着头皮道:“民女此处也是为古虞侯而来。皇上曾说要借他的手来崩溃各国,一一击破。民女正因忠于皇上所令,方才使计鼓动古虞侯私铸兵器。”
若玉垂垂沉着下来,此时眼观鼻、鼻观心道:“皇上莫非记不得本身的棋子了?”
胖婶跑前抓住来人,堆笑问道:“官爷今儿报的是啥信儿啊,这般的孔殷火燎,莫不是咱家侯爷醒了?”
只见那人奔至茶寮处停下,腾空上马,草率地将马绳往树干上一袭,紧赶几步向卖茶的胖婶要过一碗子茶,咕噜噜几口灌下肚,扔过一枚五铢钱,回身便去。
无忧心中错愕,不知如何就想到了三年前,在暮月国的大宴,漫天飞舞胶葛相连的白衫红裙,绝世风华让人移不开眼的一对璧人,曾那么的让她冷傲暗羡。jiang原创中文网首发,感谢支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