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顿,游雅又道:“贝都宗主便是鄯族族长的小女儿萨伊,生得貌美,有戈壁公主之称,我夙来对美人最有兴趣,此来,便是想去会会她。”
无忧、游雅二人一排坐在大床上,齐齐谛视着包子。
围住他们的人开端烦躁起来,嘴里叽里咕噜地不知说着甚么。
扎伊听了,爽声大笑:“看高朋皆是斯文人,没想竟如此坦白,可亲可亲,我库尔人还就喜好这般爽快的性子。扎图,还不快请高朋下去休整,今晚设席好生接待。”
那游雅也是聪明人,经了大宴之事,怎会不知几人对他的防备,是以,他诸多行事倒也不避。
游雅只要和伯弈对话,就会变得端庄起来,听言慎重答道:“库尔乃鄯族的一个城镇。这鄯族族长膝下有七子一女,库尔的宗主扎伊便是族长的第三子。过了库尔,若再往北去,就需得穿越戈壁,才气到下一个城镇,也就是鄯族的贝都。”
包子边说边点头感喟。
梨落俄然开口:“却不知游雅公子筹算游学至那边?”
那个会信他为一女子而来,伯弈亦知他此来必有目标,因想着若与神器无关,便也不想多管。
几人顺势进得帐中,发明内里竟比设想的更加宽广。中间有一根几人环绕不住的粗大木柱支撑着,地上点了好几个火盆,照亮了帐子的下方。
伯弈向那男人要了些热水,四人在房中略做洗濯后,一桶水剩下一丁点。
伯弈要了几套本地人的服饰,分给几人换上。
伯弈见二人又要闹嘴,插口道:“走吧,相请已久,再不去就失礼数了。”
梨落杏目瞪圆,正欲再说,伯弈接道:“打搅说不上,只是既一起同业,总要晓得公子的筹算。”
轮到包子,包子望着快见底的水桶,扁嘴抱怨:“说甚么高朋,一间屋子安设四人不说,送的热水统共一桶,真是吝啬。”
此时,天已染成了黄灰之色,白日里清楚可见的街道隐在了暗淡的夜色当中。
游雅反问:“不会是鄙人的存在扰了各位的打算吧?”
话音一落,那数十骑将几人围起。
伯弈从速回了礼数,沉声回道:“多谢扎伊宗主美意,只是我几人行走数日,现在都有些描述狼狈,不知可否先下去休整一番?”
毡毯尽处是一顶巨大的尖顶帐篷,用八根大索钉在四角牢固。
无忧、梨落着一条束身开衩长裙,内里也是一条宽裆裤,外无褂,领边、大襟、袖摆处镶有一指宽的边儿,一张布巾缠过甚,遮了大半张脸。
帐篷外立着的两名兵士头帽上有绿色翎羽,现在见了他们几人,吃紧迎了上来,身子半曲着打帘请他们出来。
这一月来,伯弈就经常见得他与人暗里联络。可见这一起皆有人在跟着他,想来也是,堂堂暮月国的公子,又怎会单身犯险,去游学呢?
包子恍然:“对哦,我刚才也见那宗主一向盯着仙子在瞧。”
那男人见几人来到,迎起家来,声音浑厚有力,说的话倒也听得明白:“高朋来到,必将好好接待。”
游雅凑去一张俊脸,捏捏包子的圆脸儿:“哟,要说这月之精华,恐怕还是夜夜偷着出去寻食觅吃的包子吸得最多吧。”
包子嘴巴撅起老高,很有骨气地哐当放动手中的水瓢,抬头往门边走去。
月仿佛比平日里见到的更大更近,风略小了些,扎伊寓所四周百米开外,地上铺了厚厚的约莫三人宽的褐色毡毯,十步间隔站着一个男人,腰上别了弯刀,应是本地的兵士。
游雅虽如此说,但调侃之意甚浓。
游雅一有机遇从速打趣包子:“哦,若包子公子嫌太太吝啬,这水大可不消,这屋子也大可不住,还是安息在风沙扬尘中更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