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父,师父”,她这一起叫唤,惊起羽灵殿内仙鹤乱飞。无忧一溜烟儿跑进了书房,待摆布张瞥见龙女已去,方才松了口气。
梨落一边指导真气凝集目间,一边掐指捏诀呼唤神书。半晌后,美目开启,眼中金光闪烁、流彩华章缓缓掠过。
梨落美目轻闭,不过一会儿,月执子绵长浑厚的法力便源源不竭传入了她的体内。
梨落柔声道:“忧儿虽小,到底师弟亲授,道行老是强过凡人。加上,她自小聪明敬师,虽不能帮衬很多,但可照顾师弟起居,总比师弟一人下山的好。”
天帝沉声道:“玄龙山的异动实则已不是三两日了。早在两年前,就曾有驻守仙兵来报,说是山脉震惊。因连累甚大,又不得确认,当时,我也只是公开增了些防兵。谁料就在约莫一月前,玄龙山山脉震惊变得频繁起来,其间,更有飞禽走兽纷繁奔逃。”
月执子冷道:“你师弟座下唯无忧一人,尚小稚儿能应何事?”
月执子见她神思不属,不疑有他,只温言道:“开端吧。”梨落听言回神,寻一处盘膝坐下。月执子紧跟而去,坐于梨落身后,他伸展袍袖将两手重覆到她纤瘦的背脊上。
月执子道:“帝君可有亲去?”天帝颌首:“恰是自那玄龙山而来,确然是山腹中传出的澎湃力量,在粉碎着山势。”
天帝描述魁伟,一身金霞织就的纹龙长袍更衬得他气势严肃。月执子白发童颜,一身黑雾仙袍宽衣大袖随风轻扬,说不尽的道骨仙风。
无忧和无尘一进了松林,便从速放识谛听。
月执子回身看她,缓缓道:“本日天帝亲来,欲让你师弟提早下界历劫。”梨落微垂眼睑,掩去眼中淡淡情义,轻言道:“师父但是因担忧师弟安危,心中一时难决?”
“是。”无忧向无尘、无言抛出了无穷怜悯的眼神,方才驭剑出了松林去寻梨落前来。
无尘唤出佩剑,拉着无忧稳稳站了上去,一边驭剑一边道:“从膳堂出来,我与无言便去了澄天寰海,想着乘机向师公讨要《天地志》来瞧。谁料这一去,竟适值见到天帝亲临。那天帝行色仓促,我猜想必是大事,便与无言换了松林的值事弟子出来。我俩伺待在松林里,听到天帝说的第一句便是……”
梨落第一次与他靠得如此之近,心中慌乱不止,不由恍了心神,想起当年她是如何率性固执成为了他的弟子,独一的一名女弟子,却仍只能千年万年远远地眺望着他,半点靠近不得。
无忧严峻道:“天帝亲托?是甚么事儿?”无尘点头:“我这不是赶着来寻你,没闻声前面的吗。不过也不消焦急,无言还留在哪儿呢,即便我们去晚了,也可问他。”
月执子俯瞰万丈尘凡:“若真事关魔界,的确不能听任。但我那小徒儿,以他现在之能,只怕难担得如此重担。”
天帝并不迫他,只不疾不徐道:“好,若师弟一时难决,或可请六界书一示。”
梨落见月执子不再看她,眼神微黯,徐行而去。
澄天寰海,众生之巅。万丈石上,天帝与月执子比肩而立。
二人间略微沉默了一会儿,天帝方道:“师弟若不肯弟子犯险,倒也不成勉强。只是,此人选颇难。一则,要选可托之人。玄龙山为封印魔界的阵元,师父当年只亲述于你我二人,此事若被故意人操纵,恐将变成大祸。二则,要选可任之人。仙界现在有上仙修为的,多领受了仙职,若公开派其下界,不免存眷群情。我也曾多番考虑,弈儿修为精进神速,若能借此完成金仙历劫,积累功德,也算功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