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空嫡亲的庞大痛苦和对生命脆弱、寒微的深切认知,已将这个尚未成年的少年压垮。
瞬息间,那惊雷声便由远至近,大地如震碎了普通狠恶地颤栗着,石屋东倒西歪、吱吱作响坍塌而下。
一会儿,又想起爹爹与二弟最爱热烈,又半拖半抱地将他们挪到了一团。
不是没故意动,不是没有欣喜,但终有万千的纠结也唯能化作感喟,只此罢了。
只要二人分开一阵,她定会垂垂自悟,放下那些不该有的虚妄与邪念。
伯弈看看面前的少年,悲悯里又生出很多的顾恤,狗儿这孩子心至真至纯,心智也算通透,有些向道修仙的根骨灵性。
见狗儿还是一脸茫然痛苦,伯弈接着道:“我的话你一时难懂,你只须晓得,你的爹娘弟弟另有这里的村民,心存善念,即便到了地府也不会多被难堪。”
见狗儿跪伏地上,他轻撩了袍摆,缓缓地蹲下,素白的袍子洋洋地铺泄了一地,乌黑的云发倾泻而下垂落在狗儿的面前,一双玉白的手悄悄托起了他的手肘。
只一会儿,乌黑的地里就染上了班驳的血印,看得人触目惊心。
现在,他又怎能怎忍眼睁睁看她步入歧途,成为外人丁中违背伦理纲常的人,他不能。